安德烈斯·巴尔瓦,一个陌生的西班牙作家。《光明共和国》,这位作家的一部短小说。圣克里斯托瓦尔,一个读起来拗口的地名,恰是作家为他的故事虚构的所在。
这本书不能当故事读,因为过于抽离现实;不能当寓言读,因为过分有据可查。通篇读过,好似有股模糊怅然之气氤氲周身,朦胧中有一两个“道理”分明让你望地见,却又难以说清楚。终于还是扉页那句高更的名言更为深刻:我身上有两样东西不容嘲讽——野性和童真。
三十二个突然闯入文明城市的“野孩子”,毫不遵守文明立下的规矩,偷抢文明的果实,甚至伤害城里无辜的人,一再挑衅社会道德法律。而文明城里的大人们,只得动用一切手段剿灭这股叛逆的力量。当大人们终于站在孩子用玻璃、镜片创造的属于他们的盛大地下光明城堡里时,或许那一刻成人世界里的实用主义和经验主义有过动摇。只是不久,一场突如其来的地下管道爆炸事故,让三十二个孩子的生命在逃避追赶中戛然而止,故事就此落幕。
作家在这里用一种隐晦的方式传递他关于童真与成熟、本初之我与后生历经、天性与规矩、记忆与遗忘等数个矛盾组合的认识。可当我们发现成为自己和做回自己已不在双向可逆时,所谓的“野性”与“童真”成为难能可贵之物。三十二个孩子不过是开启作家与读者反思之流的闸门,孩子的天真与成人世界的规矩,坚固对立着、存在着,我们在河流两侧不断试探,不停用夸夸其谈埋葬“真理”,带着或多或少的遗憾走向不可回避的尽头。人们向往光明共和国的盛大“舞会”,而仅仅也止于意识的狂欢。
小说里有段表述令人印象深刻,曾几何时有人也说过类似的话。“如果我们第一次见到一个人时就感觉到了一种信号,他会成为我们生命中具有决定意义的那个人,那么会发生什么?”……“不见得是有形的信号,不一定是一束光或者一个声音,但是却很明显,很确定,让我们明白那个人将永远都是我们所有决定的一部分。”或者在“无聊”的成人世界里,还为我们保留了些许“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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