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生如戏千百态
人生如戏，沉迷者痴痴地演，如此如此；戏如人生，了然者会心地笑，那便那便。
而大部分人都属于前者，只要身处人群中，便会进入一种表演状态。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该沉默……仿佛预先已设置好反应模式。
但凡事都有特例，与李明轩的撞和被撞，如此适逢其会猝不及防，以致吴梦欣完全本能的反映内心。可这也是她最担忧的，万一给李明轩留下负面印象，万一……
以前，虽然俩人处于同一片空间，却感觉活在两个世界。现在，因缘际会近在咫尺，她终于有罢演独角戏的机会。
梳理发型后匆匆回到营地，吴梦欣谨慎地望向熙攘的走廊。急速发现并定位李明轩的坐标，但她假装视而不见，其实余光已瞥了几十遍。
化解尴尬，自我介绍……脑海中的小剧场开始自导自演……历经多次修改最终确定梗概。
“雅蠛蝶！”一声哀嚎内外笑，纯洁的吴梦欣不明所以。可当看到李明轩被逗笑后，她便暗暗将这句话记在心中。
拿出便利贴，计算最佳下笔位置。可能因为第一次给意中人写纸条，所以她的右手不禁颤抖，导致字迹如同步履蹒跚的耄耋老者。
低眉凝视着失败的作品，她紧咬柔唇撕下藏于抽屉。深呼吸活动各手指关节，她再次聚精会神重写。
完成颜文字的最后一笔，她呼出富含二氧化碳的气息。要比限时写篇作文还累，而这仅仅是形象保卫战的预热。
抚平便利贴的对折线后，她捕捉到李明轩进来的身影。急忙把歉条置于其桌面上，接下来就只能听轩由命。
娇羞的纸条在风扇吹刮下颤动，落座的李明轩带着几许好奇打开，只见用娟秀的字迹写着：
“真的很对不起，请问你有受伤吗？”
一股暖意在全身血管中流淌，他瞟一眼似乎正做题的吴梦欣。真是想瞌睡就遇到枕头，可以跳过尴尬的开场白了，他迅速拿起笔回复：
“多谢关心，那只是意外，我也无大碍。”虽然后背确实有点疼，但此时已不是重点。
将歉条轻置于吴梦欣书本上，他也算了结一桩小心事，才近距离端祥起新同桌的容貌。
斜刘海和马尾辫的搭配，简单随性又彰显活力。清秀的侧脸微微泛红，些许俏皮的青丝随风飘荡。
睫毛伴随眨眼而形成优美弧线，抿动的粉唇彷佛在诉说衷肠。颇具古典美女低吟浅唱时的韵味，他暗自吞回‘背影杀手’的谬论。
衣领包裹着温婉的玉颈，同时阻挡外人对锁骨的窥探。可两座圆润挺拔的峰峦却不甘校服的遮掩，无声诠释着性感与魅力。
被眼前的旖旎震动心神，李明轩对这种躁动惴惴不安，但隐约之中又夹杂着一丝渴望。
并不知晓李明轩内心的风起云涌，吴梦欣目光正聚焦于歉条上。犹如开牌前的赌徒般，呼吸也在不经意间变得急促。
经历片刻的忐忑后，她缓缓打开紧攥着的便利贴。伴随飘逸的字体映入视网膜，纸中笑脸共振地浮现于俏脸，甚至周边嘈杂声也自动合成乐曲。
悬于心间的石头安全落地，她好想将喜悦分享至QQ空间。侧首恰好迎上李明轩失焦的眼神，她连忙浏览一番衣服，羞怯道：
“有，脏东西吗？”
从美丽沼泽地中拔回目光，心虚的李明轩极速隐藏失态。大脑主动开启应急机制，眼珠流转采集有益数据，他蓦然灵机一动道：
“没有，你这玉净瓶很别致。”
“哦。”俏脸不自然紧绷，吴梦欣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蚊鸣般哦了声便陷入沉默。
“这吊坠玉质细腻，莹润光泽，工艺精湛。”自认为胡诌的话被识破，李明轩开始有点方了，急切搜索脑海中描述玉坠的词汇：
“应该是定制品！”
“自我介绍下，吴梦欣。”摩挲从小带到大的玉坠，吴梦欣仿佛瞬间充满能量，伸手嫣然一笑道：
“很荣幸认识你，李明轩同学。”
尽管主动的行为与柔弱气质不符，可李明轩决定选择性无视。充分发挥基因中的绅士品格，他轻握素手谈笑风生：
“幸会，梦夏夜之欣！”
“嗯。”名字被解构成文艺范，吴梦欣感觉空气都带着甜蜜。不舍地离开温暖大手，她羞涩的薄膜中包裹着团团窃喜。
果然近水楼台先得月，独角戏过渡到对手戏。俩人各自回归认真做题，大概可能也许，就是这样吧！喂，吴梦欣，你目光瞟向哪呢？
熟悉的上课音乐声准时响起，至于为什么不是经典的叮铃铃，学校官方说法是太单调枯燥，容易让人心烦意乱。
而音乐是有规律的声波振动，它能使细胞发生和谐的共振，能提高大脑皮质神经细胞的兴奋性，使人身心愉悦。
美曰其名：净化心灵、陶冶情操、启迪智慧。至于效果嘛，不看广告看疗效。
“胖子，醒醒。”
彷佛听到远古的呼唤，王庞缓缓坐直身躯。自觉擦掉嘴角的口水，揉揉印有睡痕的脸颊，侧头谄媚道：
“老大，据说营养快线，是回血最佳，你看……”
“我看你营养过剩，凉白开最佳。”对于违反广告法第九条的吃货，李明轩果断反击赤裸的敲诈。
“但幼小的心灵受了打击呀，大庭广众我……”狂装弱小扮无辜，王庞贼心不死奋斗不止。
“不能让你背负，碰瓷的罪名。”然而李明轩早已看穿一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再打断我说话，我报告老师啦！”胖子不发威，当我只是个吃货，王庞在此刻终于雄起。
被滑稽的对话逗笑，吴梦欣连忙以手掩口，显露的贝齿也瞬间被遮挡，但微颤的娇躯仍在诉说着什么。
是的，吴梦欣心潮澎湃、心花怒放、欣喜若狂……她能真实体会到李明轩的存在，而非以前的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我帮你找个更合适的理由。”依旧如此乐于助人，李明轩挥起手臂欲要拍打五花肉。
凌厉的掌风呼啸袭来，王庞深知躲闪不及便成肉丸。然而天无绝人之路，视线中迎来救苦救难的女子。彷佛抓住救命稻草般，他条件反射脱口而出：
“老师来了！”
作为21世纪的三好学生，李明轩肯定不会给老师呈现暴力美学。利掌闪着黄光猛然回鞘，他横眉竖眼瞪幸存者。
从未觉得老师这么亲切可爱，王庞必须虔诚地点个赞啊。至于李明轩投来的威胁目光，小case啦，一碟怎么够？理想还是要丰满点！
放下蓝色文件夹，周晓英环视逐渐安静的新生们，饱满的鹅蛋脸带着微笑道：
“同学们晚上好，欢迎大家来到高三一班，我是周晓英，担任英语科任老师，也是咱们班的班主任。”在黑板写上姓名和手机号后，她略微俯身翻开文件：
“念到的同学起立一下，我看看到校情况，大家也相互认识认识。”
“李明轩，到。叶芷，到……”
“全部同学都到齐了，为更好地管理班级，我先确定班长和学习委员。”
“李明轩任班长，叶芷任学习委员，你俩的意见呢？”
没担任过班干部的学霸不是好学霸，而作为模范学霸的俩人自然当仁不让，异口同声道：
“好的。”俩人隔空对望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俩人参加各种活动时已相识，不过却是泛泛之交，但这并不妨碍对彼此的欣赏。
出于女性敏感的直觉，吴梦欣目光迅速掠过俩人脸庞，美眸闪过一丝羡慕和失落，随即低头若有所思。
不知道瞬间就发生段小插曲，周老师笑盈盈道：“至于其他班干部，有能力和兴趣的同学可以毛遂自荐。”
“今晚就先这样吧，李明轩和叶芷，你俩带大家到图书馆领备考资料，分配好后来趟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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