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2.28,我知道不久的将来,我将成为一个妈妈;
2016.9.2,我正式成为一个妈妈。
(一)
“你到时候想顺产还是剖腹?”
“必须顺产啊!”要知道我做了多少顺产对胎儿有诸多好处的功课啊。再疼再苦,只要对宝宝有好处,为娘的就会为你豁出去。
“好的,一般我们都会建议顺产,但如果遇到特殊情况是需要剖腹的,这个您要知道。如果没什么异议,您在这儿签个字。”
“这种概率几乎为零。”我心里傲娇的暗想,爽快地签下了我的名字。
信心十足准备好顺产,最终以剖腹产终结孕期。现在回想起来,或许那时候就预示着接下去的很多事情都无法顺遂所愿。
在手术室,我不由自主地颤抖。
躺在手术台,忽然间居然也会生出一股浓浓的无助感。老公还在赶回来的路上,妈妈在病房等我,我原来那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气势忽然就被浇灭了。
术前那个晚上,强烈的宫缩,一向痛阈不低自认为坚强隐忍的我,才领略到原来还是有我都觉得疼的痛。到深夜,疼痛逐渐剧烈绵密,从十分钟痛一次缩短到五分钟一次,脑门上、后背心都是汗。因为怕妈妈担心,我故作轻松,说还好还好没什么事,让妈妈在家属床去睡,我则一个人在黑夜中关注呼吸,每当阵痛来袭,便深深的呼气,不敢出声,同时一只手抵住腹部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床沿拽着床单来缓解。
经历了一天一夜的痛,我发现我的倔强开始妥协,之前坚持顺产的傲娇开始瓦解,当医生说我宫口开得不大,才三指,说胎儿是枕横位,顺产有难度估计得剖腹时,我竟然有一丝窃喜,尽管我因此有点鄙视我自己。
“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手术快要开始了,不要紧张哦。”主刀医生边说,边扭头看我。“哎呦,这孩子怎么都哭起来了,真是作孽呢!”
她看到我流泪了,居然还在手术室大声说了出来,我竟然也无言以对。
“我要麻醉了,因为麻药打到脊髓里,肯定有点疼。你怎么在发抖啊?是紧张吗?你可不能抖啊,你一抖麻药打偏了就完了。”麻醉师说。
可我还是抖了好一会儿,停不下来。
是因为就这么一天,就痛出惯性了,剧痛面前彻底投降了;你因为痛,终于还是向剖腹产妥协了,你也顾不上对宝宝的好了。那些个口口声声的爱,在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原来,你也就这么点能耐;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我不是紧张,是冷,手术室的冷气能不能关掉?我觉得好冷,是冷才发抖。”你看看,手术还不忘了给自己挣点面子。
哇,麻药带着一丝沁人心脾的凉意注入我的身体,那个痛的感觉几乎是一下子终止了,终于不痛了,终于舒服了。我竟然有点沉溺其中了。
手术中,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很轻松的聊着天,有个护士说我这肚子一生就扁了胳膊腿都没见胖,煞是羡慕;还有一个在说跟婆婆之间的家长里短,纠结着还生不生二胎,聊到兴头上不时还传来阵阵笑声……这跟我看的电视剧里严肃紧张的手术场景简直太不一样了,不过倒也好,我也轻松起来。感觉下面很多东西都在往外掏空,约摸一个多小时吧(我下半身被麻醉,意识仍然相当清醒,不过我不敢保证这个时间我估计得是否准确)我生了,听见婴儿啼哭的那一刻,我也猝不及防的哭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成为第一个听见他哭的人,我觉得很感动。
手术结束了,我不能动弹,原来把病患从手术台挪到病床只需要拉着床单的四个角一抬就完成了,我觉得这个动作挺搞笑的,因为那感觉不像抬人,像抬一件货物似的,跟我想象的严肃手术的画风大相径庭。我不禁哑然失笑,虽然泪还没完全干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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