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身轻作一毫末,立节高如千仞孤。吴国立足于江东,孙权也征辟了大量江东士人,比如前文刚提过的骆统,本篇再找一个会稽郡人士,董袭,字元代。
董袭是扬州会稽郡余姚人,吴国阵营中有着众多会稽郡人士:孙弘、丁固、阚泽、骆统、贺齐、贺邵、锺离牧、吴范、留赞、虞翻,此外孙权的潘夫人、谢夫人也都来自会稽郡。有趣的是,前面这份名单中一半的人都是会稽郡山阴县人,而与董袭同郡同县的只有一位,虞翻。
从时间上看,董袭、虞翻应该是有交集的,他们两人都是在孙策时期就加入了,区别只是他们与孙策的亲密度不同。董袭身高八尺,这在汉末是一个极为出众的身高,超过一米八的个头放到现在都挺显眼,更别提在古代军中有多么鹤立鸡群了。顺便,从《三国志》里翻出身高最高的是司马朗、程昱,他们两人身高都是八尺三寸。
董袭勇武过人,孙策在会稽郡一眼就相中了他。董袭在孙策时期担任过贼曹、别部司马、扬武都尉,从他担任过的职务来看,董袭并没有处理政事的才能,没有担任过县令、县长、国相之类的职务,或者说董袭没有展现出这方面的才能来。虞翻却是文武双全,不仅在经学上登峰造极,还擅长使用矛,曾为孙策在前开路。
“翻善用矛,请在前行”——《三国志·虞翻传》注引《吴书》
随着孙策一路走来,董袭经历了山阴宿贼的洗礼,参与过攻打刘勋、黄祖的战事。孙权刚接手父兄基业时,吴夫人曾找来张昭、董袭等人询问江东是否还能保住,董袭就很懂事地说“江东有地利人和,没什么好担忧的”,在场的其他人同样被触动。
鄱阳贼彭虎带领数万人作乱时,董袭、凌统、步骘、蒋钦就奉命前去平乱。其中董袭的表现尤为耀眼,他率领的部队在战场上所向无前,打到最后鄱阳贼看到他的旌旗就跑,短短十天内就平定了叛乱。董袭也因此升任偏将军,如果董袭背后没有家族支撑,那么功次制度是摆在他面前最重要的晋升方式。
建安十三年(208年),孙权再次征讨黄祖,这也是董袭最耀眼的一战。黄祖在这一战中用两艘蒙冲堵住沔口,船上更是箭如雨下,孙权这边的部队都难以靠近。这时候就体现出董袭、凌统的作用来了,他们各带了一只敢死队,每个人披着两层铠甲,冒着成为众矢之的的风险,乘船冲入蒙冲之间,董袭斩断了两船之间的绳索,扰乱了黄祖一方的部署,凭此一役斩杀了黄祖。
为此,孙权在庆功宴上特意对董袭举杯“今天能开宴会,都是你斩断缆绳的功劳”。案《刀剑录》,董袭不仅大放异彩,还给佩刀争取了一个名号,“断蒙刀”。
“董元代少果勇,自打铁作一刀。后讨黄祖于蒙冲河,元代引刀断冲头为二流,拜大司马,号‘断蒙刀’。”——《刀剑录》
后来曹操攻濡须时,董袭奉命镇守濡须口。他们在船上却碰上暴风天气,手下士卒试图劝董袭一起跑路,但董袭勃然大怒“我奉命在此御敌,怎么能抽身而去,再提逃跑者斩!”,结果船翻了,团灭。从此,吴国少了位勇将。
同传的十二虎臣,只有董袭、甘宁未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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