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II

小奈吃完，看着窗外发呆。

“你的眼神很像十多年前，我遇到的一个人。”

“十多年前？看来印象深刻。”

“那时我高二，假期被安排打理生意”得温看小奈没有反应，继续说道。

“对方有妻女，欠了许多债。我让手下兄弟砍了对方手指。说起来那人也姓令。”

“真是巧。”小奈笑着说道。

“所以你是说，我像男人吗？”

“不，是他的女儿。那个孩子也就刚上初中的年纪，不管不顾，咬了我一口。”说着伸出左手腕，让小奈看。

“那大概是狼的牙齿吧。”小奈笑出声来。

得温不动声色，似乎要从小奈的神情中读取什么。眼前的女孩，只是无分别的笑着，眼神清澈纯粹，没有一丝闪烁。

“然后呢？”小奈饶有兴致地问道。

“然后我被送去了医院。不过后来据说是还上了。我开学回学校，也就没再理会。”

小奈点点头，微笑不语。

她当然记得，记得那一天那些人，是如何将自己的家砸的粉碎。女人又是如何频繁的消失。大人争吵，推诿，指责，直到女人完全消失，留下缺了根手指的男人和一个刚上初中的女儿。她记得那个下指令的男孩，穿着黑色的衣服和鞋子，缝线是暗金色。

那后来，她被送去管教所。攻击性过强，总是和身边的人产生冲突。打架斗狠成为日常，有一次她坐在天台上，和同伴吹风。同伴摔了下来，当场失去生命体征。可从警方的调查来看，她并不是罪魁祸首，甚至与她没什么关联。

或许，她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吧。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能让人感受到死亡的静谧与永寂。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和桥在一起。”

小奈没有做声，从回忆中抽离，表情慢慢变得淡漠。

“他来了，正好你也问问另一个当事人。”

“把这个喝了，免得胃不舒服。”桥原摸摸小奈的头。

两个男人点头示意，得温未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

“来之前，我不知道这是他投资的公司。没人会注意股东。”小奈忍着腹痛，和桥原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你不舒服，回家还是去医院。”

“我想回去躺会儿。”

“好。”

桥原坐在床边，给小奈擦额角细密的汗。眉头不肯舒展。

阿布看着眼前不语的得温，笑意全无。整个人像是要沉下去，上次得温有这样的神情还是阿姨离世。他没有作声，启动车子离开。

小奈开始高烧不止，一直说着胡话。桥原只好把她送去医院。这期间小布来过，带来小奈喜欢的水果和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