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时候,院里有一个叫修的男生,青岛人。他高高的,很瘦略黑,很像韩国明星Rain。迎新生联欢会时,他唱着陶喆的《找自己》,哗啦啦啦啦啦的从舞台的左面跳到右面,有点可爱,有点傻气。我要到了他的博客,伴随着背景音乐《黑色毛衣》的旋律,一遍遍的看着他的文章,一点点的让喜欢在心底滋长。
有一天,隔壁寝室我最好的朋友阿芳,在床上蒙被痛哭,她说风采大赛时,她和修分成一组,模特表演上场时,他牵着她的手,她心里莫名的甜蜜和紧张。刚刚她向他表白,他拒绝了。她很痛苦。
我在旁边默不作声,我不敢告诉阿芳,几天前,我刚和修一起上街吃饭、看电影,相谈甚欢,我不敢告诉她,我一直在关注修的博客,一直任由喜欢在心底疯长,我更不敢告诉她,修看我的眼神,和我看他的一样。
我渐渐疏远了修,因为,阿芳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可以做“对不起”她的事。
半年后,我又遇到了喜欢的男孩T。一天晚上,T约我去网吧包夜,他一直在疯跑卡丁车,我很忐忑,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他对我说,“在一起,不离不弃。”何其幸运,我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我。我们牵手往宿舍走,遇到早上下来打水的同学,他大方介绍这是我女朋友。
这是我的初恋。甜蜜了七天。
七天后,T高中时期的女友闻讯发疯般的跑来,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心态,她就是不想让T交女朋友,尽管她在她的大学已经有了新男友。T躲了我三天,然后,说了再见。
那段时间,我很痛苦,每日以泪洗面。不久,我听说T和阿芳在一起了。寝室的同学告诉我,看见他们在操场上拥吻,久久不放、极尽缠绵。我特别想冲进阿芳的寝室,我特别想质问她,她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对她说过多少掏心窝的话,她知道我对T的爱,她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和牵挂。可是我再一次沉默了。见到她时,我对她说着祝福。她以为我已经放下,肆无忌惮的说着他们一起坐在一教天台,怎样看雪看月亮,怎样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心里大骂Fuck,可我表面还是云淡风轻的笑着。
我想起了修,想起了那些为了做一个好人而相让的过往。我曾因为与好友竞争同一个学生会岗位而退出,事后部长找我,对我说,她心中的目标人选其实是我。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情,让我在事后的很多年,夜深人静的时候,对自己说着后悔。
我一直都在做一个好人,可我一直忽略的是,这个好人,最对不起的,其实是自己。
几天前,我和阿芳相聚。她告诉我,其实她心里一直有愧,她和T短暂的快乐过后,是对我长久的亏欠。她也有不安、也有忐忑。这么多年,当男人都成为过眼云烟,感谢我的包容,还能留在彼此身边。
其实修又何尝不会明白我的疏远,当年我和阿芳好到全院皆知。或许当年在一起,现在早已陌路。而不像现在,还能轻松的谈天。
而花心的T,和阿芳不过个把月,之后阅女无数,并不是有情郎。
阿芳这种生性自私的人,也终于对我例外,一直掏心掏肺的相伴身旁。
其实自私也好,无私也好,遵从当时自己的心,做出符合自己三观和修养的事,顺其自然就好。时间会证明选择是对还是错,而我能够保证的就是,我始终是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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