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自己上了初中,才开始接触美术课。老师在讲台上放着模型让大家画素描,师所讲的绘画技巧,自己简直一头雾水,而且无从下笔。班里美术课代表的画总会被老师点评,当做榜样。当时既是羡慕,又感到深深地无助——我总没办法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后来,我终于放弃了,给自己贴上了一个标签——我不会画画!每当看到别人画的画依然会让我羡慕,因为我也希望自己是会画画的,但我始终不敢再拿起画笔,即使拿起来了,画出来的样子只会让自己觉得好难看。
所以,画画让我既想亲近,又深感畏惧。当有了孩子后,看到书上说孩子有一个绘画的敏感期。于是在家我总准备着适合绘画的材料,希望等到孩子的敏感期到来时就可以画。
但结果我始终没等到孩子绘画敏感期的到来,等来的是孩子如我一般不敢拿起画笔,他说:我画不出我想要的样子!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小时候儿子也很爱玩颜料,也涂鸦。
突破突破
我不曾评论过他画得像不像,也不曾对他有任何要求,但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我藏在心里的畏惧似乎从孩子身上自然地体现了出来。
所以当第二节课上完,老师说到让孩子自己创造一个故事时,儿子丝毫没有想画的冲动,一听完课就跑到菜地撒野去了。
当我们说要信任孩子,给予他等待。但实际做起来确实不容易,因为我们自己心里有担心,对未来不确定的担心。比如,我会担心,如果等到最后儿子也不想去画呢?
那又会怎样?那就不能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不能完成在我的思维里,代表的就是不够好,而我能接受这样的不够好吗?当我发现自己可以接受时,我的等待就变得没那么焦虑了。
我当然希望,既然已经参加了这样的游戏,就能遵循游戏的规则,去完成相应的任务。而且就像我渴望着自己会画画一样,我也希望孩子能够喜欢上绘画,突破自己的不敢。如果我希望孩子能去突破,那么要先突破的是我对自己的局限。
于是,隔天早上,妈妈按部就班地做早餐,清扫房间,顺便把绘画区收拾好,在桌上放着雪白的纸张。一切准备就绪,妈妈自己先画了起来。俩娃很自然地过来围观,等妈妈笨拙地画第二张时,儿子小声地说了句:真难看!
哎,那还真是难看。儿子呢却也迟迟不动笔,那神情也真的是不知要画什么。
突然妈妈机灵一动,提议道:儿子,要不你来编故事,我来画吧。你看很多绘本都是由一个人写故事,另一个人画的。
平时儿子本来就喜欢编故事,所以这个提议他马上就答应了。
故事几乎一气呵成:
突破 突破突破 突破
当我们的作品完成时,妈妈感到有点小兴奋。并不是因为创造的故事有多好,而是妈妈感到自己和孩子都在试着去突破且,整个过程那么愉快。
妈妈不会画画,第一幅画,画不出森林和兔子,但胡萝卜是会画的,而且是“什么胡萝卜都吃”,那就来各种奇怪的胡萝卜吧。所以当妈妈画出“小汽车胡萝卜”时,儿子就笑了。
见此,妈妈邀请一人画一个胡萝卜。是的,不要求儿子要得像,只要他愿意拿起笔,不形象,我可以帮他用文字标注。所以我们每画出一个与众不同的胡萝卜都会忍不住笑起来。
接下来的画都是我们一起画的,稍微有点形象的是妈妈笨拙画出来的,其它都是儿子涂鸦的。
而儿子编的故事也很有趣,他说兔子喜欢吃牛奶糖,因为那会儿他自己就在吃着牛奶糖。而后面兔子牙齿蛀光了,却没有任何难过的表现,吃不了胡萝卜就想别的办法,办法不管用竟然自顾去追蝴蝶了。这才是孩子嘛,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他的故事也不负责教育的功能。
而故事的结尾也让妈妈忍不住想发笑。妈妈已经是一个成人,有着成人的思维模式:一个故事有开头,当然要有结尾,那样才完整嘛。但是儿子的故事在第三幅面那就宣布结束了,可妈妈还在问:然后呢?然后呢?
哎,真是被逼到绝路了呀,那不就是悬崖,自己也不知道故事该怎么走了嘛,哈哈哈……这儿子真是太智慧了!
未了儿子自己在画了悬崖之后,还在悬崖之顶画了一条线,说那是护栏。这完全符合他的个性,因为他原本就是很谨慎,自我保护能力很强的孩子。兔子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代表他,当然不能让兔子有危险,得有护栏保护着。也许这涉及到孩子的安全感。
但说到安全感,妈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本身就有很多害怕的东西,并不是一个安全感很足的人。所以也不强求自己的孩子一定要拥有很足的安全感,也不强迫自己给予孩子自己没有的东西。因为强迫也给不了,反而会让自己更内疚更消耗,但我一定会去自我觉察和观察,会去自我成长。而我相信,勇气就是带着害怕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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