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记

今天不知道该写点儿什么，读完了曹植。感觉明白了点儿什么，却又感觉还是没有读懂他。就好像雾里看花，总是不甚真切。昨天看昆曲版的《世说新语》，其中有《驴鸣》一折，讲曹丕的幕僚也是好友的王粲死了，曹丕去吊唁他，对下属说：王粲身前最爱听驴叫，我们各自学一声驴叫来纪念他吧。当然，这是《世说新语》原著当中的记载，在昆曲中，做了一些修改，其中曹植也到场了。曹丕问曹植：“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曹植答不上来。于是他反问他的哥哥：“那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曹丕也答不上来。于是曹丕的那一声驴鸣里，蕴含的不只是对王粲的怀念，更多的是他和曹植作为亲兄弟，却不得不手足相残，想起幼时同弟弟学文习武的场景，不禁悲从中来，发出了这一声悲鸣。曹丕登基称帝后，便开始排除异己，把自己的兄弟们赶回封地，没有皇命不得回京，曹植也被赶回了临淄，甚至连祭奠刚死的父亲都被不允许。曹丕给出的理由是：庶子不得祭宗庙。之后他更是被小人诬陷，从堂堂万户侯变成了百户候。可以说在曹丕在位期间，子建大多数时候是不幸的。但是曹丕还是念旧的，黄初六年的冬天，曹丕可能感觉自己大限将至，在征讨孙权无功后，就去看了弟弟曹植，但弟弟早就被现实磨平了棱角。即使曹丕说起幼时两人的趣事，曹植也是唯唯诺诺，诚惶诚恐。面对这样的弟弟，曹丕最后只能在给他留下十三件衣服后回去了。不久，曹丕就去世了，曹植的侄儿曹睿继位登基。改元太和，但曹植有一篇已经失传的《慰情赋》，仅有序文，摘录如下：“黄初八年正月雨，而北风飘寒，园果堕冰，枝干摧折”。我们知道，曹丕在位只有一个年号就是黄初，而他死于黄初七年，也就是说历史上并不存在一个黄初八年。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写，我们不得而知，可能是他没有注意，也有可能是他有意为之。毕竟，哥哥已经走了啊。于是，他又想起了幼时……

                  ——庚子年 戊寅月 辛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