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都读完了,姑且提一提。《浮生六记》是清朝文人沈复沈三白的自传体散文,现存四记:《闺房记乐》、《闲情记趣》、《坎坷记愁》、《浪游记快》。全书仅四万字,主体围绕着与妻子陈芸两情相悦举案齐眉,然后粗茶淡饭追求艺术的清苦生活展开。
通篇文辞清丽,详略布施得当,绵绵情意挥洒于字里行间。脍炙人口的“夏蚊成雷,私拟作群鹤舞于空中”及“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皆出于此。
但,细细品过,把这个沈三白从棺材板里拎起来打一顿的手恨不得多长一双:阁下之杰作,实在无力欣赏!
其妻陈芸放在今天都称得上是不可多得的一位女子,品貌端方,蕙质兰心又温婉娴淑。沈三白,枉负了一片痴情:
“秀峰今翠明红,俗谓之跳槽,甚至一招两妓;余则惟喜儿一人。偶独往,或小酌于平台,或清谈于寮内,不令唱歌,不强多饮,温存体恤,一艇怡然。左顾右盼,应接不暇,此虽挥霍万金所不能致者。”
这是有贬低秀峰抬高自己之意?此虽挥霍万金所不能致也值得骄傲?还似芸,这是哪门子的伉俪情深? 好一个沈三白,你比一穷二白还多一白,多的是哪一白?白得一可爱聪慧的芸!
因古代音乐歌舞淫词艳曲非良家女子所为,众文人便借着“红粉知己”的由头行春光之极乐。狎妓彼时虽则常见,但沈三白“温存体恤,一艇怡然”很显然不只是为了满足自诩高贵的精神生活需要啊?撇能悟“杜诗锤炼精纯,李诗潇洒落拓。与其学杜之森严,不如学李之活泼”的芸于陋室,揽花艇之喜儿入怀。荒唐至极!
三白浪荡不羁,倾尽一生追逐精神及视听的极致享受。然,游山历水却乏真名士之侠肝义胆,非芸不娶仍寻花问柳,不学无术难承父之大业,终落得个颠沛流离,芸死于血疾,其女青君卖为养媳,其子逢森寄人篱下沦为学徒享年十八。戊辰1808年,四十六岁的沈复才作了这么个《浮生六记》供尔等赏玩。
拿着吹毛求疵的筛子抖一抖,遗落于书中寄情山水万物的赤子之心,还是值得喜食白话古文的虫子们钻一钻的。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毕竟三白已作古,具体猎(劣)迹已不可考。
群众的嘴巴不幸言中:《浮生六记》不适合雌性,瞧一瞧鄙人现在这巅言倒语风中凌乱的样子。奈何推荐值过于高,掐指一算,雄性居多。教人学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们林太太的客厅申请出战!
浪漫与浪之间,差着一整片浩瀚的银河,一万颗闪烁的繁星,一轮又变成一弯的月亮。
脆弱的玫瑰一捻就碎,磅礴的誓言一吹就坠。向下观之,动物世界的求偶方式可比人类要高明得多。
单说是萤火虫,这个其貌不扬却流光溢彩的小精灵,为了追求同类,就研究出了一整套复杂且严格的信号系统,雄虫发出的呼叫信号与雌虫的应答信号有着节奏固定格式严密的间隔,一旦弄错,或早或迟,追恋者都将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你围观并成全了自己的浪漫可是人家的毕生心血和看家本领。放长线钓大鱼广撒网精准捕捞的人类是不是该汗颜?
不过一直有个小小的问号在脑子里上蹿下跳,都到了蒙上知耻的厚脸皮也得说出来的程度了:动物求偶又不像人类一样为了陪伴和照顾,大多在短暂的欢愉之后只送赠了一堆精子,甚至会被吃掉,譬如悲催的雄螳螂。何苦也?把自己的DNA传递下去就那么重要?
大概跟人类一样,这也是刻在基因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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