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作者: 司绯姒 | 来源:发表于2019-11-14 15:24 被阅读0次

  “天佑哥!”珊珊急匆匆的跑进清栖居,并没有注意到温夜也在“我刚才得知了太后的下落……”

  天佑正欲拿茶杯的手一顿,遂又若无其事的给珊珊倒了杯茶。到是温夜见此便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锦桐?”天佑把茶搁到珊珊面前

  珊珊闻声诧异的抬头“天佑哥…是怎么知道的?”

  “锦桐……是父王第一次遇见母后的地方,亦是他们定情的地方……”天佑抿了口茶缓缓道来,仿佛又回到小时候,母后抱着他,与自己讲她和父王的经历……

  那年是怀帝德青二十五年

  年十九的太子司马浩天奉旨微服私访,上元节当天,司马浩天来到了锦桐……

  “多谢公子,我叫夏简瑄,还未请教公子的名字?”

  “楚浩天”

  “楚公子好像不是锦桐人?”

  “楚某是楚京人氏”

  “楚公子来锦桐可是有事要办?”

  “楚某到处游山玩水,正巧路过此地……”

  “楚公子好雅兴”

  “娘亲,我不要嫁给他,我有喜欢的人了!”

  “瑄儿!他只是一个到处游山玩水的无能之辈”

  “那又如何?我只知道我喜欢他!”

  “夫人!楚某来向夏小姐提亲,楚某以心仪夏小姐许久了”

  …………

  楚怀帝德青二十七年,太子司马浩天力排众议,立商贾之女夏简瑄为太子妃。

  “天佑哥早就知道了?”珊珊带了一丝肯定的问

  “嗯…”天佑并不否认,一个月前他知道太后在沧州时,便有点怀疑,母后是在寻找与父王的回忆,这锦桐便是最后一站。不过……锦桐如今洪水泛滥,又是屠龙会的老穴,想到这,天佑眉头一皱

  珊珊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可现在常宁需要他,她也想帮他分担一点“天佑哥——”

  “不行,我不同意”天佑开口打断珊珊,珊珊在想什么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朦胧的夜色给大地罩上了一层轻纱,屋内的点点灯火映出的光线与天际的星光连成一片。

  翌日,巳时

  沈策早早的就来到楚府,七天前天佑怀疑屠龙会的人都是利用谷桐河把人运出常宁,便下令,封锁谷桐河。这七天里,救下了十一人。

  “锦桐局势如何?”天佑问道,锦桐洪涝在天佑四人到常宁之前便已经发生,之后又有人封锁消息,加上常宁之事,他也是前几天才想起锦桐。

  “公子,锦桐县令姬琛向臣写过信件,说是水灾泛滥,人手不够”

  天佑捋了捋头发,锦桐洪涝不能在拖了,可屠龙会具体位置还没有找到,等陌瀛带兵前来至少还有二十天……

  “州牧大人手上大约可调动多少人?”

  “回公子,现下还有两千人左右”原本是三千人,那一千人在守着谷桐河

  “嗯”折扇轻扣手心“阿夜,我带一千人去锦桐,你留下”天佑拍了拍温夜的肩膀,他相信温夜

  “天佑哥,我也要去”珊珊立马附和

  “珊珊”天佑对上那倔强的眸子,有些无奈,但还是答应了,他永远不会拒绝她

  “公子,再多带些人吧”温夜亦是出口劝道,锦桐的局势远要比常宁复杂

  “不用了”天佑拒绝道“沈大人粮食准备好以后立刻出发,我和珊珊先行一步”

  “是”

  天佑带上沈策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暴露。他昨晚拒绝珊珊一个人去锦桐是担心她的安全,这两年,这丫头中毒,跳崖仿佛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希望这次他能护着她。

  矿洞

  赵羽这几天都‘老老实实’的在矿洞里干活,手上和脚上都栓着铁链,手上正搬着金子,心里却正在想其它的事,他已经到这三天了……却一直都在这矿洞里,也没有找到羽裳和沈亦舒,他们会在哪呢?

  “嘭!”赵羽想的太认真,一时没有留意到,装上了一个旷工。

  赵羽连忙扶起旷工“你没事吧……”他看到旷工口袋里掉出来一个玉牌,上面有一个季字,赵羽眸光一闪,看了看周围,缓缓地把头凑到那人耳边,压低声音

  “你可是季桁?”

  赵羽看到那人身体僵了一下,便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看着季桁诧异的眼神,赵羽出口解释“我是来救你的,还有这个”赵羽把季辙的玉牌递给他,还好公子想得周到

  来矿山之前,天佑把陌瀛查到的锦桐季家的消息让他看了一遍,季桁,季家镖局的创始人,季辙季凝的父亲,玉牌则是季家的象征

  季桁拉起赵羽走到一个洞穴里,他已经在这矿洞待了近一个月,自然是熟清熟路。

  “辙儿和凝儿还好吗?”季桁抚摸着季辙的玉牌,这的确是辙儿的

  “他们很好”

  “公子想知道些什么?”季桁把玉牌还给赵羽,示意他拿着

  “还有一部分人在哪”

  “看来公子也是都打听清楚了……”季桁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赵羽,这一切都快要结束了“在矿洞外”

  “这矿山分为两个部分,外面的人只是用来掩盖这个矿洞罢了……公子的内力可是被压制了?”季桁指了指那些矿工“在这矿洞里的人相比于外面的人都会武功,体力更好”

  赵羽点头,怪不得他感觉不到内力了。看来羽裳应该在外面,他好像带来了五味送给他的可解百毒的药丸“季先生”

  “多谢”

  两天后,卯时初刻

  常宁通往锦桐的官道上一匹棕色的马后跟着一匹白马,白马始终都落后于棕马一丈的距离。棕色的马上是一位蓝衣公子,三千发丝被玉冠高高束起,腰间挂着一把长剑,珊珊回头“天佑哥,你快输了,驾!”说完用力一蹬,向前跑去

  白马上的白衣公子宠溺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起出发前打的赌,潇洒的把折扇别到腰间,向前方的倩影飞奔而去。

  巳时,两人终于到达锦桐城外。

  “吁!天佑哥,你输了”珊珊潇洒的跳下马背,看向旁边的人

  “那珊珊想要什么”天佑含笑的看着珊珊等待她的答复

  “嗯……天佑哥许珊珊一个心愿可好?”珊珊期待的望着天佑

  “好”都依你。冷清的声音中充满了宠溺

  两人牵着马漫步在锦桐的街上,看着锦桐如今荒凉的景象,天佑的脸色黑了黑“珊珊,我们先去楚府一趟”

  “天佑哥真是家大业大”怎么哪都有楚府?

  “这个楚府是父王当年为母后建的”天佑用折扇轻轻敲了一下珊珊的额头,宠溺的看着珊珊“与其他的不一样”

  其他的都是用来监督百官,体察民情。而锦桐楚府是父王与母后的家。


十四

  锦桐楚府座落于锦桐南街,楚府的府外侍卫挺拔的站着,仿佛锦桐所发生的事与他们无关。

  “公子?”侍卫看到是天佑都大吃一惊,连忙跪下行礼

  “起来吧!李伯可在府里?”

  “回公子,李管家现在应该在账房”

  “嗯”天佑拉起珊珊的手走了进去

  “天佑哥,李伯是?”珊珊好奇的问,一时间就忘了自己的手还被天佑拉着

  “李伯是以前宫中的总管,从小与父王一起长大,奸相窃国两年前因为身体原因,父王特地让李伯来楚府当管家”天佑摇了摇折扇,不紧不慢的向珊珊说那些陈年往事。

  “缘来如此……”

  “珊珊,等沈策到锦桐至少还要两天,这两天我们先去了解一下灾情和——屠龙会的消息”

  “嗯,知道了,天佑哥!”

  “少主?”

  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李伯愣愣的看着背对着他的白衣公子,颤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确定

  天佑闻声转身,对上李伯吃惊的眸子,含笑的微微伏身“李伯,是我”

  李伯看着眼前是如玉公子,眼睛渐渐变红,太像了!和先帝太像了!刚才转身的那一瞬间他仿佛觉得先帝回来了……

  李伯回过神来,恭恭敬敬的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老奴叩见陛下!”

  天佑连忙上前扶起李伯“李伯,你——”

  “少主,这是少主应该受的”李伯能感到扶着自己的手顿了一下

  天佑放开李伯,脸上依旧是那风轻云淡的样子“李伯知道我一向不喜这些,以后称我公子便好。”

  “是……”李伯忽然看见两人牵着的手,心中有一丝明了“这位姑娘是?”

  珊珊猛地想起自己的手还被天佑哥牵着,想要抽出来却被天佑更用力的牵着,两人的动作皆被李伯看在眼里,看来少主已经认定了……

  “她是珊珊,白将军的女儿”

  常宁,楚府

  “徒弟!珊珊!石头脑袋!我回来了!”五味刚进楚府就大声喊道,这几天一直在难民营照顾难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到楚府了,刚忙完手中的事就赶了回来

  “徒弟呢!石头脑袋呢?”五味说罢看了看周围“这石头脑袋刚回来半个月怎么人就又不见了?还有珊珊怎么也不见了”

  “你就是丁太医?”温夜从屏风后走出,戏谑的撇了五味一眼

  “你是谁?”五味上下打量着温夜他怎么觉得这人很眼熟啊……

  有点像——娘娘腔!?

  “我是这楚府的管家”温夜故意挑逗五味,缓缓落座与右侧,他可不敢坐主位……

  “管家?”五味挥着羽扇的手顿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温夜,墨冠玄衣,与徒弟完全不同的气质。他……是徒弟的人?

  “公子和白姑娘去锦桐了,丁太医可要赶去?”

  “去!当然要去!”五味说完便往外走,徒弟和珊珊两个人去锦桐他怎么放心,赵羽也不在,常宁这边的事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与其在这等着,倒不如去锦桐找徒弟和珊珊

  “丁太医要不和沈大人同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五味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毕竟自己不会武功,也不知道怎么找他们,与州牧大人同去也安全些。

  锦桐,矿山

  “沈亦舒,能不能带去那个矿洞里?”羽裳压低声音问道

  “不能”沈亦舒看了羽裳一眼,直接拒绝

  “为什么?”羽裳疑惑的看向沈亦舒

  “那里面守卫森严,况且…况且我身上的伤还没完全恢复,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沈亦舒向她解释道“再说他们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土匪’,他们是——屠龙会”

  “你怎么知道?”

  “这种事怎么能不知道?他们手腕上有屠龙会特有的标记”沈亦舒指了指一个拿鞭子的人

  “那怎么办?我们要一直待在这里么……”羽裳的眼眸暗了暗,她还没有亲口告诉赵羽她喜欢他……

  “在等三天,我的伤恢复了便带你去,这几天先准备一下”

  “好”

  黎城,常柏候府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

  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滴答、滴答……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曲终,慕沉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衣,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

  “楚天佑?…呵……”慕沉嘲讽的挑起嘴角“果然是心怀天下……”

  慕沉起身,穿过长廊,来到祠堂。慕沉在慕顷的牌位前跪下,如死水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慕顷的牌位,冷冽的语气中有一丝颤抖。

  “倘若我打破楚国现在的安宁?父亲……可会怪我?”

  回复他的只有雨水拍打到屋檐的声音……

  “呵……”

  我叫慕沉

  我比楚天佑大了五岁

  我是常柏候的儿子,自幼便和天佑,赵羽一同习文练武,对了,还有那叶洪之子叶麟。

  父亲与赵将军,白将军一同守护着楚国。楚国动乱,先帝早有预感,奸相窃国前一年,赵将军留在了楚京,白将军和父亲一西,一北守着楚国的疆土。

  十五年前,奸相窃国那一年,他才十二岁,天佑七岁……

  远在黎城的他们本能避开这一次动乱,但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忠肝义胆的人,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国家覆灭,自己忠于的君王惨死,自己的结拜兄弟被杀……是啊!赵将军,先帝,父亲是结拜兄弟……

  最终父亲还是死了,死在叛军剑下,他亲眼看见父亲被叛军用剑刺入胸口,鲜血染红了父亲的战袍,染红了整个楚京。我记得父亲对他说过,他的愿望就是死在战场上,如今,父亲实现了他的愿望……

  “沉儿……父亲要走了,一定要找到少主……复…国……”

  他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的手无力的跌落在地上,眼睛还是望着楚京的方向……

  “啊啊啊啊啊!”

  他还是跑了,逃离了楚京,他无法接受父亲死在自己面前……他一路乞讨回到黎城。

  叶洪篡位后并没有派人来黎城捉拿他,就这样,这些年他一直默默无闻的活着,表面上装作无所事事,花花公子的模样,暗中招兵买马,等待时机,却没想到三年前他居然突然出现,复国成功。他并没有主动的去楚京觐见,楚天佑召登基召见百官时,他也称病拒绝前往。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楚天佑,他是父亲拼了命都要护着的人。他知道,知道这一切都不能怪在楚天佑的身上,可是他只要一想到父亲惨死时便的场面,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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