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远在国外读书的高中好友,点开网易云想听听为她送别时唱的《那些花儿》的时候,突然看到巴西模特Paola Antonini的写真照,潜水、游泳、骑车,从她那灿烂到足以温暖我的笑容中,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失去了一条让每个女孩子都羡慕的大长腿女孩。
真好啊,没有被生活压倒的女孩活得这么美丽。在一次次命运的瓢泼大雨中砥砺前行,那个青春向上的干劲,这或许才是青春才该有的样子。我不禁想起了出现在我生命里的那个女孩,她为什么就没有那么幸运?
小学同学c初中的时候喝醉酒被男生轮奸,16岁就跟一个不负责的男生到了隔壁村,生了个一女,做了个家庭主妇,操心起了柴米油盐,在她还没到20岁的时候。暑假回家,发现她婚姻不顺,离了又结了,现在又生了一个儿子,重蹈覆辙,过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日子,脸上操劳沧桑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个才20出头的女孩。同学聚会,当她世故地教我怎样的“嫁人”的时候,我生气地说,“你看看你自己嫁的是什么样子,竟然敢来教我?”说话的语气重了点,同学们都觉得我读了大学后就看不起人了,懂得人应该知道我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轨迹和选择,我一个局外人实在没有任何的立场对别人的选择指手画脚,但因为是跟我一起度过童年,曾经一起许诺过要一起努力考大学改善生活的女孩,所以我心痛。听到c遭遇那样的事情那晚,我很久都不能入睡,心里一边担忧她一边祈祷着她能够像我们喜欢的偶像剧里的那些女主角一样自强不息,一如既往地努力活下去,而我也做好了做她肩膀的准备。可惜,生活不是偶像剧,大逆转的奇迹不会降临,还恶作剧般地让她自己活成了自己在作文里最讨厌的那种人。同学聚会之后,和c讲话变得小心翼翼,我想我能够体会到这些年那些异样的眼光和嘲笑给她带来的压力,更能够体会到一个20岁出头的女孩身上的柴米油盐和不成熟的婚姻包袱究竟有多重。作为曾经的好友,不忍心再加迫任何敏感的东西给她。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我去看她,她开心地向她的婆家介绍我,说“这是我的小学同学,考上××大学,以后要升官发财的。”,我尴尬地报以一笑,还是比较喜欢她以前介绍我的时候总是说“我的胖朋友,特别喜欢吃糖。”无聊打发尴尬的时间,我跟她讲了很多大学的趣事,给她看了很多我在大学参加活动的照片,她很羡慕,让她还没懂事的孩子以我为榜样将来也考个好大学,不要像她现在一样没用。
听着这个以前好强的女孩说自己没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小的时候,她是个机灵聪明的女孩,跳绳、玩游戏、做手工都比我厉害得多,所以小伙伴们围着她,玩那种女王和丫鬟的游戏,不喜欢谁就不跟谁玩,和我比吃穿、比成绩、比受老师宠爱的程度。看到她现在的样子,突然很怀念那时趾高气扬的她,但现在女孩变了,都对不上号了,可惜了。
离别时她送我出门,在她家旁的那条水泥小路上,忍不住,还是问了她,现在生活得幸不幸福。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我问的太不接地气了,她未必能够理解我的言外之意。C让她的孩子自己先回家,在那条路上开始了倒苦水般的倾诉,我想不用她明确说,我早就应该心里有了答案。幸不幸福对这个女孩来说或许早就很陌生了,现在的她将幸福的筹码投在了后一代身上,没错,像我们小时候经常控诉的我们的父母那样,她也这样做了。我更加后悔在离别的时候问了这个完全没必要的难命题,她的苦水让我在这条小路上滞留了一个多小时。
怕她没完没了,找了借口赶紧和她告别。我很好奇她现在走路的样子,小时候一起回家她总是喜欢“山路十八弯”,可现在她循规蹈矩往前去,也不知道她清不清楚自己的路是怎样的路。
女孩啊,女孩,受伤的女孩,你究竟好不好?女孩啊,女孩,受伤的女孩,你还记得我们喜欢的那首《最初的梦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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