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设想过自己的暮年?
会活成年少时欢喜的样子么……
我猜,大概你不能说出一二来。
初中几年,似乎成了补课班的奴隶,每个本该轻松的周末都要背着书包奔前跑后,星期六早上七点半的课程,就决定了睡懒觉从此与我绝缘。母亲会在家提前把早饭准备好 然后让我吃饱心安理得的送我去上课。
然而有一次,母亲因为有点急事没有办法送我,我就得自己去,早上六点起来赶镇上到县城最早的一班车,那时候还是大冬天,六点起来天还没亮,我摸着黑站街道边,冷风直往我腔子里钻,我冷的直打哆嗦,孤单的像寒风里的一片枯叶……
“滋啦滋啦……”哇好香啊,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香味勾的我馋虫痒痒,我往前看了看,看到一个卖油条的摊子,暗黄的灯光下两位身影忙忙碌碌,想起我还没有吃早饭,便朝摊子走了过去。
原来所有感情的羁绊都是借口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是两位老人,爷爷看起来已是花甲之年,奶奶似乎已经年过半百。
爷爷系着蓝色的围裙,手上戴着黄色的直筒式的手套,像两根滑稽的大油条一样,奶奶眼角的扇子纹藏满了笑意,眉眼间能看出来年轻的盛颜……
“爷爷,炸两根油条!”
“好嘞,老婆子,给娃儿取两根刚炸出来的热乎乎的”
“来娃儿,拿好,别烫着手啊”
“诶好,谢谢奶奶奥”
…………
我手捧着油条看着他们忙忙碌碌的身影,这期间有不少人来买早饭,他们似乎配合的天衣无缝,我这才细细观察起他们来。
爷爷扯油条动作很娴熟,面团上割下一块迅速拉长来回反复好几遍,听说这样炸出来的油条更劲道,用长长的筷子不断搅拌油锅,让油条正反两面受热均匀,金黄酥脆,最后一把大漏勺捞起,放在旁边的篓子里,黄灿灿的油顺着油条肥嘟嘟的身子滚下来,格外诱人。奶奶就坐在篓子旁边,用纸袋子装起油条送给每一个在这样寒冷的早晨需要暖暖的人们。
原来所有感情的羁绊都是借口我注意到爷爷的手是红通通的,便问他
“爷,你那手咋成那样子了?”
“哎,这油锅呢温度几百摄氏度呢,爷爷弄了一辈子油条了,它送给爷的礼物就是这双红通通的手!嘿嘿”
“不过,爷爷靠这双手养活了一个家,不算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爷爷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凄清的街道好久好久,不一会儿,天渐渐亮了,买油条的人也不多了,爷爷奶奶似乎要收摊了,就在那一刻,我看到了这世上最令人感动的一幕。
奶奶为爷爷解下那蓝色的围裙,而爷爷似乎是看见了奶奶脸上有东西,用手轻轻为他抚去,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各忙各的。
原来所有感情的羁绊都是借口那一刻我震撼住了,直到公交车刺耳的鸣笛声响起我才得以回神。
坐到车上,我想,原来感情在岁月的烹饪下是会像那油条一样,金黄酥脆,美味诱人的。爷爷奶奶的暮年,估计会成为很多人艳羡的样子,他们的相敬如宾,他们的恩爱当之无愧成为历史长河中感人肺腑的一副绝世美画。
而你的暮年又想活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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