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大部分人见到它还是非常害怕的,基本上都是男人不怕女人怕,大人不怕小孩怕,当然,也有个别胆子大的除外。
我爸爸以前在东北当兵,而且还是那种平时训练比较苦的野战军,所以即使退伍后他的身体还有胆量都比别人强的多,每次在家里看到蛇,他都会像捉泥鳅似的徒手就可以拿下。
有一天上午,我和爸爸正在家里看电视,邻居突然跑来说家里的鸡窝有一条个头很大的蛇,谁都不敢捉它,都知道我爸爸胆大,便来求他帮忙。我们一起跟着出去,爸爸去了邻居家里面,我只留在了外面没敢进去。不一会儿他就出来了,右手提着一条长长的蛇,垂直起来比我都高,蛇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爸爸后来说那是它吞的鸡蛋,鸡蛋在肚子里从上往下滑,就好像爸爸用一个软绳提了一个皮球一般。在我记忆中,只要被爸爸捉到的蛇还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的,这一次当然不会例外,爸爸提着这条蛇一边走还一边摔它,小街的路面上,还有其他人家的墙上,都是他用来摔打的地方,地上墙上都有血迹,街上站满了人。最后,爸爸把它扔在了村子南边的一个废窖里面,那是村人扔废物的地方,每次外出都要经过那个地方,味道特别难闻。
后来,当邻居们纷纷住进水泥石灰打造的房子时,我和爸爸两个人还是挤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建的老旧砖瓦房,这种房子时间久了,屋内的墙壁间、屋梁上、犄角旮旯总会有一些小洞,每到夏天我便经常发现蛇从这些小洞里探出头来,每次都把我吓得够呛。有爸爸在的时候我是不怕的,但是爸爸出门留我一个人在家时我就坐卧不安了,即使在看电视时我也会神经质的时不时瞅一下这个洞看一下那个窟窿,看看有没有蛇露出头来盯着我看,这种感觉真的特别难受。
有一次我正坐在床上看电视,突然旁边响了一下,我扭头一看,原来是一条小蛇从屋梁上掉到了床上,吓得我跳下床就跑,跑到院子里就停了下来,慢慢地返回来看看,结果没有发现它,应该是爬走了,这次我连床都不敢坐了,硬是一直站着等到了爸爸回家来做饭。爸爸回家后我告诉了他,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怕,根本不放在心上,看我不敢上床,就翻开被子被褥到处看了看,结果肯定是没有的。因为有爸爸在,虽然我对床还心有余悸,但还是在床上睡了一晚。
无独有偶,第二天,我还是坐在床上看电视,又一条小蛇再次从屋梁上掉到了床上,这次我心里不知为什么瞬间被一股怒火充满了,快步跑到院子里捡了一根硬木棍,返回屋子把床上还没有爬走的小蛇挑到地上,然后一顿猛打,直到它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才停了下来,白天我把它的尸体扔在了院子里,可是傍晚就发现不见了。随后将近一个星期左右,我每天都看到一条小蛇在窗户外面爬过来爬过去,隔着玻璃看得非常清晰,有时候一天能看到六七次,那时的我已经失去了去抽打它的胆量,只能心惊胆战地看着。晚上爸爸去打麻将很晚才回来,我一个人在家不敢关灯也不敢睡觉,就坐在床沿边,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有一次晚上,我看到那条小蛇从窗户外面沿着缝隙爬了进来,露出了头来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而我也一动不动地看着它,不知过了多久,它才缓缓地退去了,当时我就在想,这是不是被我杀死的那条小蛇的亡灵故意来吓我的。我把这些告诉了爸爸,他说是我眼睛出现了幻觉。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直到今天我仍然不觉得当时看到的是幻觉,它是那么地真实,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也是无法忘记。
后来,在屋里还见过很多次蛇,为了让我安心,爸爸还专门敲碎了几块砖头,用碎块把那些小洞封死,但是老屋子带给我的不安感还是挥之不去。爸爸总是安慰我说蛇是有神性的,我们家老屋子凉快,蛇喜欢在这里住,说明我们有福气。每次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阵地嘀咕,蛇有神性,为什么总是见一条杀一条呢?后来爸爸生病住院时,有一次跟我说人不能作恶,否则恶报总会找上门来,他说自己做过一些不好的事,而且杀蛇杀的多了,结果恶报找上自己了。听他这么说我也总是微笑的安慰他,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邪乎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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