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菩提,汝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有所说法】,莫作是念!何以故?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不能解我所说故。须菩提,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尔时,慧命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于未来世,闻说是法,生信心不?』佛言:『须菩提,彼非众生,非不众生。何以故?须菩提,众生、众生者,如来说非众生,是名众生。』
佛对他的弟子须菩提说道:『你不要以为如来佛会有这样的念头:【我将要有法要说】,别有这样的念头。是什么原因呢?如果有人说:【如来佛讲过法】,那是对佛的诽谤,不能够理解我所说过的话。须菩提啊!说法者,其实没有什么法可说,只不过叫作说法而已。』
上一段即使翻译成白话文,是不是还是没有用?太绕了,对吗?《金刚经》就是绕,这也是它二千多年屹立不倒,像金刚一样的原因。它是告诉大家,佛在讲法时心灵状态。讲法前,佛没有事先想好讲什么,他的心没有局限,应该是无法度量的天地万物合一状态,心是空寂的、慈悲的;一旦有人提问,此时此刻,此时此景,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寂静的湖面,佛会离开那个状态,进入语言沟通模式,也只好起个名字叫作“讲法”。随后,又强调,别有佛讲法这种念头。原因不能再次多说,直接吓唬吓唬弟子们:『你们称呼我为世间的尊者,如果谁说:【如来佛说过法】,那可不是当我为尊者了,那是诽谤啊!也是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啊!』说这简单几句话,告诉弟子们,法不是真理!不要执着于法。这些个法,就像小船一样,可以渡人到彼岸,但是,上岸只能靠自己,上岸前最重要的是弃船。
师父说的如此深奥,又吓唬了说到诽谤,你认为佛是严肃呢,还是幽默呢?那么徒弟又表现如何呢?翻译家鸠摩罗什先生为了表彰须菩提,在译文里面添加了两个字“慧命”。他认为能提出这样的问题需要胆量、更需要智慧。他怎么问的呢?
须菩提问:『世间的尊者,如果有众生,在未来,听说到您这次讲的法,能相信吗?』佛刚刚强调完他没有法可讲,他没有讲过法,当徒弟的立刻来开玩笑,问个不相干的未来和众生,顺便捎带上讲法,他想开个玩笑,也真心想听佛如何自圆其说,难为难为老师!
凭佛智慧,怎能看不出来这个?你不是问众生信不信这次讲的法吗?回答信与不信,都落入圈套,都承认了自己讲的是法。于是,另辟蹊径,佛说:『你所说的众生,那些不能说是众生,也不能说不是众生,众生吗?你以为是真实存在的吗?如来佛把他们叫作众生而已』。那个意思是说,你的问题有毛病,众生都没搞明白,就别说什么法不法的了。
另一个著名的《金刚经》译者,是唐代玄奘法师,据传在他翻译这部经典那一年,长安城一年内六度桃花。六度桃花可能大家不知道怎么来的,就是来自这个传说。
毕竟境界不够,翻译一点点,解读一点点都很困难,而且一定会有错误,也算谤佛了,但佛家是慈悲的,至今为止我还没有受到厉害的惩罚。相反,一次次神奇的事情发生,让我更生信心。尤其是在18年,岚山春天,祥云缭绕,见证了一度灿烂的桃花、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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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以三千大千世界碎为微尘。于意云何?是微尘众,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若是微尘众实有者,佛则不说是微尘众。所以者何?佛说微尘众,即非微尘众,是名微尘众。世尊,如来所说三千大千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何以故?若世界实有者,则是一合相。如来说一合相,则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须菩提,一合相者,则是不可说,但凡夫之人贪着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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