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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自我的酒神精神体现

鲁迅自我的酒神精神体现

作者: 王悦悦悦悦 | 来源:发表于2020-06-13 15:22 被阅读0次

    鲁迅自我的酒神精神体现

    作品出自作家笔下,大多都带有作者自身的映射在内,就以魏连殳为例,李欧梵曾说,他那瘦黑的长相就与鲁迅在外形上有很大的相似。魏连殳特立独行,与鲁迅当时留学归来后,受到新式教育和启蒙思想的洗礼,与庸众格格不入的状态如出一辙,鲁迅在晚年与胡风谈及《孤独者》时也坦言,魏连殳就是写的自己。

    鲁迅敢于自我批判,在创作中揭示自己的暗与黑,这就是一种自我解剖精神,一种直视旧我之弊病,向自我的超越。鲁迅虽然受到了良好的启蒙教育,内心思想也与之相符,但他也曾受到长时间的封建礼制教育,可以说,他的内心有这两种思想的相互纠葛,他是矛盾而又复杂的。鲁迅批判国民,但更多的是在批判自我,他总会在言他人之病时中伤自己。但鲁迅丝毫没有回避这种伤害,反而更加正视自己的内腐,他曾说过:“因为我罪孽深重,革命文学的第一步,必须拿我来开刀,我也敢于咬着牙关忍受。”这与酒神精神强调正视自我、正视痛苦、超脱生命一致,尽管生命的本质是痛苦、令人悲观的,但却仍要直面悲观的本质,拒绝避免与逃离,用自己强大的力量战胜苦痛,超越自我,届时,悲剧不再令人恐惧,反而具有了“恐惧之上的陶醉”,人才能陶醉于生命中。

    鲁迅对绝望之虚无的认为和反抗,恰体现了尼采酒神精神所具有的坦然的乐观。鲁迅曾在《呐喊·自序》中提到自己创作文学一方面的原因是受到钱玄同的邀请,并且他用了一个“铁屋喻”来阐述自己之所以不愿再踏入社会进行创作的原因,鲁迅明白,就算他发起了呐喊,唤醒了其中的一些人,但现实还是会陷入无路可走的境地。但是,经钱玄同的劝说,鲁迅最终认同,“然而说到希望,却是不能抹杀的,因为希望是在于将来,决不能以我之必无的证明,来折服了他之所谓可有”。同时,鲁迅在《故乡》一文中也曾写道“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同理,那么绝望也不是绝对有的。著名学者汪晖认为,鲁迅的小说体现了超越两者的挣扎过程,他无时无刻不在演绎着希望的破灭与绝望的丛生,但又“把生命的全部意义归结为人的现实抉择”,明知前路是绝望而偏要向前走,就是反抗绝望。

    尼采赞颂狄奥尼索斯的悲剧精神,但这并不是悲观主义,而是在不论喜怒哀乐的现象下,都有“那在一切现象之彼岸的历万劫而长存的永恒生命”,生成和消亡共存,毁灭后才能有崭新的重生。鲁迅在《生命的路》中曾说:“以前有路了,以后也该永远有路。人类总不会寂寞,因为生命是进步的,乐天的。”鲁迅对绝望的反抗,正如同酒神精神所体现的一种对悲观的否定,不论是上升或是衰落都仅是一个过程,在这之中,始终蕴含着生生不息的力量,绝望总会过去,希望亦会再次到来,就如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草,始终能从生活中看到一种积极的生命力息,因此他充满坦然的乐观。

    除此之外,鲁迅对兽性的追求,也是对酒神精神式个性与生命力的呼唤。鲁迅在《而已集》的《略论中国人的脸》中曾说,“野牛成家牛,野猪成家猪,狼成为狗,野性消失了,但只使牧人喜欢,于本身并无好处……我以为还不如带些兽性”,这鲜明地体现出了鲁迅对旧社会国民的懦弱与麻木的批判。在众人皆软弱的时代,启蒙分子的狼性和生命力往往被视作异类,例如他在《孤独者》中将魏连殳描述成一匹受伤的狼,虽然异样,但充满了个性。鲁迅对兽性的呼唤,就是对酒神式的生命强力的呼唤,在他看来,唯有让国民重新拥有这人的本性,才能摆脱民众麻木的现状。鲁迅以文学创作批判现实的行为,就可以视作是对兽性的追求和重新获得,他对社会的反抗虽然是“将无赖手段当做胜利”,但也做到了“与黑暗捣乱”。鲁迅对现实世界的猛烈攻击,对国民深刻又沉重的批判,都与酒神精神里对生命力的追求有很大的相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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