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乾隆年间,南街镇有一户姓范的人家,家中一女三儿四个孩子。女儿最大,名唤小玉,芳龄二八,长得如花似玉。
南街镇北边有一条小河,人们经常去河边洗衣服。最近一段时间,小玉洗衣服特别勤快,几乎每天都提着一木桶家人的衣服去河边浆洗。
有一天午后,大约未时正时分,小玉的母亲范氏急急忙忙的去河边找寻她,河边洗衣服的女人都说小玉没来,没见到她。
范氏一听,皱起了眉头,暗自寻思:这闺女吃了午饭就提着弟弟们的脏衣服出来了,这会子去哪了呢?
但她当着那些女人的面没说什么,堆了个笑脸说着:“我再去别处看看,指不定去哪玩了。”说着就生气地去了别处。
可范氏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小玉,就连跟小玉经常一起玩的那几个姑娘家也都问过了,都说没见到。范氏只好又生气又担心地回家去了。
范氏回到家,媒婆看到范氏垂头丧气的样子,赶忙上前询问,得知没找回小玉,便安慰范氏说:“小孩子们贪玩也是有的。她不在,就先不问她了,你替她做主便是。”
那时候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范氏便舒展了愁容,听媒婆说起那档子亲事来。
媒婆说的是镇上一家屠户的儿子,屠户家非常有钱,只是那个儿子长得黑矮丑,年龄跟小玉一般大。镇上的很多人都见过的,因为他每天都跟着父亲去卖猪肉。
正因为长得太丑,范氏担心小玉不愿意,才跑去寻找小玉,让小玉听听媒婆怎么说的,无奈不知小玉去哪里玩了。
媒婆吐沫星子乱飞,说什么长相都不重要,当不了饭吃,重要的是有钱,不必为生计发愁。范氏深有感触,养活一大家子不容易啊,于是范氏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傍晚的时候,小玉提着浆洗好的衣服回家了。那时候媒婆已经走了,范氏正在烧晚饭。小玉春风满面,笑盈盈地说道:“娘,我回来了,你做什么好吃的呢?”
范氏见女儿回来,生气地说:“你个死丫头,上哪里野去了?洗那么两件衣服,这时候才回来!”
小玉忙笑着说:“我去扑蝴蝶了。”说着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手里拿着一根狗尾草,狗尾草上串着两只蝴蝶。
范氏见了,瞪了小玉一眼,没再说别的,只叫她帮忙烧火。
晚饭后,天刚擦黑。那时候的人们,舍不得点灯,一家人就坐在院子里聊天。范氏就对小玉说起那门亲事,没想到小玉听了非常生气,坚决不同意。
范氏无奈,只好暂时先不提这个事。她就一个女儿,希望女儿过得好,过得开心。也希望女儿能找个有钱的人家,以后不必为生计发愁。
此后,范氏每天都找机会给小玉讲道理,希望女儿能答应嫁给屠户之子,但始终没有说通。小玉的父亲是个惧内的,一切全凭范氏做主,所以他不怎么发表意见。
小玉的弟弟们经常给小玉开玩笑:“姐,你就嫁给那个人吧,天天都有肉吃。你看咱们,过年都吃不上肉。”小玉听了,一翻白眼:“滚!”她的弟弟们就笑着跑了。
总之呢,一家人都同意那门亲事,只有小玉坚决不从。
都说一家女儿百家问,可媒婆说别的人家,都穷的跟她家差不多,吃了上顿愁下顿。况且不管说哪家,小玉都是坚决不同意,说自己不嫁人。范氏为此愁的睡不着吃不下。
有一天,范氏从邻居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女儿似乎在跟一个少年郎偷偷交往。范氏听了,勃然大怒,因为当时女人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
范氏跟那个邻居打了一架,骂那个邻居乱扯闲话。尽管范氏心里半信半疑,但嘴上不能说,因为这关乎女儿的名节。
因为怕有人围观,范氏匆匆忙忙打了架就回家了。回到家以后,见到小玉就是一巴掌。小玉不明所以,捂着脸问母亲怎么了。
范氏怒气冲冲地问她不愿意嫁人,是不是自己在交往男人,小玉不承认。范氏就逼着她嫁给那个屠户之子。小玉只好承认了,自己喜欢小镇边上一个叫陆生的小哥哥。
范氏差人去打听,得知陆生家穷的叮当响,家里只有一个老娘,再无其他人,并且老娘还常年有病吃药。范氏气的不行,说什么都得让女儿跟他断了。
范氏指着小玉骂道:“你这贱蹄子真不学好,那个陆生穷的都没脸来家里提亲,你还跟他交往,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从此不让小玉出门,洗衣服都是让自己的大儿子去。
小玉在家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也毫无办法。陆生久不见小玉,打听到她被母亲关在家里,只好硬着头皮寻了个媒婆前去小玉家提亲。没想到那个媒婆被范氏骂了出去,从此没有哪个媒婆愿意再提陆生。
范氏逼着小玉嫁给屠户之子,小玉毫无办法,每天以泪洗面,依然得不到母亲的怜惜,只好假装同意。
小玉出嫁的前一天晚上,竟然上吊了,幸好被她母亲发现,才把她救下。
小玉终于缓过来,虚弱地对抱着自己的母亲说:“女儿对不起你,你让女儿走吧。”范氏非常后悔,哭着说再也不逼迫女儿了。
小玉听了,开心的让母亲把屠户家的彩礼退了,范氏只好点头答应。
当晚,范氏就急忙去寻媒婆,说这亲不结了,女儿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按下媒婆和范氏如何吵闹,屠户家和媒婆如何吵闹咱们不表。单说第二天,范氏听说陆生在女儿上吊的同时,跳到河里自尽了,幸好被人发现救了起来。
那人劝说陆生:“你还有生病的老母需要供养,怎么能如此不孝呢?”陆生只好强撑着回家去了。
经过这一番闹腾,范氏只得同意了让女儿嫁给那个陆生。
后来,小玉跟陆生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虽然开始日子不富裕,但夫妻二人都勤劳,日子越过越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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