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瞬间,脑海里总会不自觉的浮现一些过往的画面。譬如幼时在屋檐巷尾拿着石子在水泥地上刻画些什么图案,又或者再大一些的时候天还微亮就被奶奶催促着起床,不甘愿的拉起被子蒙住头,也有的时候总会停在很多个傍晚,单单只是落日余晖,那个大而红的太阳,印染了半片天,眼睛一不留神,就灌满了红。
那个总让人无法跨过的时间,随着那个不肯落山的太阳,越拉越长。
那究竟是什么让我越来越痴迷于傍晚的色彩呢?这个答案我始终没有办法解出。
读高中的时候,有过一段特别敏感低落的时期,那时候的状态想起来是有些骇人的,时至今日我丝毫想不起当时内心的动机和感受是什么。在做这份工作之前,当然我也没空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过去令人“羞愧”的残碎笑柄,再提起确实难为情。但渐渐的我又好像能明白那些无法理解的行为,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抑郁,但还好还是脱离了出来。
一到冬天,就变得懒惰,这个季节分明就是万物休养的时候,但这个季节又好像是上帝给万物的考验,想要获得新生,那就得熬过冬季。能明显的感受到季节的变化,都是在这条上班的路上,从短袖短裤到裹上棉袄;从满头大汗到手冻的冰凉;最能体现的是手冷不能玩手机。而似乎走过很多这样的路,上学那会儿,学校离家不是特别远,每天奶奶都会送我一段路,从夏到冬,从春到秋,无一例外。而今,很多条路,却也只能我孤身前往。
前几天下了场雪,印象中好几年没有下过足够堆起雪人的雪。那天,我拍摄了很多不同的雪人,我发现对于堆雪人似乎不怎么受年龄限制,我喜欢雪人,但我不太喜欢冬天。听说雪花有很多种形态,我特地抓起一把雪,放在手上观察,看来看去,好像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不一会儿,就被手掌的温度消解掉。在雪地里,铺天盖地的都是脚印,有大人的也有小孩的,混杂在一起,我总能通过这些印迹脑补出他们嬉闹玩耍的画面,这些过程,这些来来回回,就好像我也亲历过。
在意识到自己与以往不太一样这件事情上,仔细的思考过:是好还是不好。得不出来结论,纵然我得偿所愿的掌握了一些东西,那我也不知不觉流失了很多。就比如真情实感,好像越来越难得,不是说没有,只是难得。就像小时候看到针尖就会哭,而现在进了医院也会忍住情绪。在形体上也热衷于变得更好,所以努力健身,努力喝蛋白粉。
我想我的目的是让自己变得优秀,但又好像自己定义的优秀并不是一个正确的观念。我总想得到更多,再摒弃掉那些想要被掩盖的历史,所以有很多东西我都不再在乎,甚至否认抹掉那些所谓的回忆。
在工作中,我仿佛见了很多人在面对离别,就庆幸自己特别幸运。可是转过头来,离别总会来的,就开始不淡定了。这世上的人都是来受难的,上帝看你太苦了,就会招你回去。人生的归途在何方?炊烟一袅,沧海一粟,留下的只是丹青。我有很认真的思考过生死这个问题,可我总是无法体会到离别的感受,真正的离别是再也没有期盼,后来都是无望,但我还有得盼。可死亡就在路上,谁又知道这路有多长。
有一次和别人谈话,问我想不想在写作上发展,我有些迟疑,其实是想的。迟疑在于我担忧我写的不够好,在于太占用时间,我是知道创作是多么需要灵感和时间的。我怕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更怕的是我无法坚持。
在看一篇文章的时候,提及到写作的目的是为什么,别人回答:“为了让母亲骄傲”,我便立刻去问我妈,我说:“当作家好吗?”,其实我知道我妈不会说出什么比较有价值的话来,但我也想成为亲人的骄傲,尽管很难。
人生总有那么多条路,走过了这条又会踏上下一段,又或者一直在重复同一条路,而我们就好像不断的不停的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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