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和子女,是彼此赠与的最佳礼物。——维斯冠
由杰茜•尼尔森2001年导演的作品《我是山姆》,以独特而感人的角度,讲述了“父爱如山”的故事。父亲的角色是由我们熟悉的西恩·潘出演,他是集戛纳、柏林、威尼斯三大电影节和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在《我是山姆》中的细腻表演,赚足了大家的眼泪。
影片讲述一个只有7岁智商的男人山姆,好心收留了一个流浪女。流浪女在给他生下一个女儿后不知所踪,从此山姆有了一个名叫露西的女儿。山姆对露西爱若珍宝,但地区的教育官员不认为山姆有照顾露西的能力,于是把露西带走了。 山姆与他的律师丽塔,开始了艰难的争夺抚养权之旅。
故事的推进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电影一上映便引起社会各界对父爱的讨论,揭开了养育子女的表层面纱。在这部影片中,无处不充满着孩子对父母无条件的爱。
一、通过不同阶层的对比,颠覆人们对亲子关系的偏见
影片通过两个不同阶层的家庭,颠覆世人眼中对亲子关系的固有偏见,表达出爱的能力,其实与父母是否完美并没有绝对关系。
导演的高明之处在于,大多数人会认为精英阶层丽塔的家庭更幸福,山姆的家庭必然会存在很多问题。然而在亲子关系上,两个家庭的情况恰恰相反。
拥有完美条件的律师丽塔,亲子关系却很严峻。
女律师丽塔是成功人士的代表,她住豪宅开好车,事业成功,能力出众,容貌靓丽,还有一个高收入的老公。但在其完美生活的表象下,其实已经千疮百孔。
山姆对丽塔说:“你生来就很完美,我却生成这个样子。”如同我们世人对他们的固有看法。然而丽塔情绪失控大声控诉自己的不幸时,才揭开她生活的真面目。
丽塔与儿子互相爱着对方,但却像“仇人”一样生活,亲子关系极为糟糕。作为一个受欢迎的律师,丽塔每天非常忙,一天要做6、7个案子。在忙碌的背后,是丈夫的出轨和儿子的厌恶,自己不得不经常看心理医生。
丽塔原本想给儿子良好的物质条件,但因此牺牲了陪伴的时间。由于工作的疲惫,她缺少有一位母亲应有的耐心,时不时对儿子大吼大叫,以至于最后儿子都不愿意搭理自己。
经济实力能给孩子提供好的生活条件,却不是爱孩子最重要的部分。给予孩子丰富的物质生活,却不能给孩子基本的关注和陪伴,孩子同样不会感受的爱和幸福。但反之,即使物质条件有限,父母却能给孩子足够的陪伴和关爱,孩子会感受到被爱、被需要,他们的童年会更幸福。
山姆智力只有7岁,却不妨碍他给露西无尽的爱。
山姆爱女儿爱的纯粹又深沉,正如他回答法官的话:
“好父母需要一贯耐性、需要爱心、需要聆听,即使听不进也要假装听。”
这是山姆用尽7岁的智力悟出来的父爱,看似简单却没有多少父母能真的做的到。
山姆在星巴克打工,工作了8年都没能学会熟练的煮咖啡,7岁的智力让他付多少钱都算不清,但他却竭尽所能给露西他的爱。
他花光自己和朋友的钱,为露西买了一双漂亮的皮鞋;他知道只要给露西读几篇故事,吃块松饼,就能把她哄睡着;他为了让法官把露西判给自己抚养,努力工作和老板谈升职,兼职帮别人遛狗;还把房子租在养父母附近,只为不时和露西“偶遇”。
导演借用邻居安妮在法庭上的话告诉世人,露西坚毅、勇敢,对每个人都很友善,这都是山姆的功劳。也就是说,只有用心去爱,才能培养出健全人格的孩子。
爱的能力并不取决于智商的高低、经济的雄厚,而是取决于是否用心。关爱、陪伴、教导,这才是父母爱的能力体现。一味追求金钱和孩子的成绩,只会让亲子关系更糟糕。
二、从子女的迷失到救赎,映射出孩子对父母无条件的爱
影片中不仅体现父母对孩子的爱,也体现出孩子对父母的爱。露西和威利两个孩子,虽然在不同的家庭,有不同的遭遇,但对父母的爱都是无条件的。
最初的迷失:子女面对父母时的精神困境
面对无能为力的事情,孩子通常有两种表现:逃避或冷漠。露西和丽塔的儿子威利身上就展现了这一点。
露西慢慢长大,发现自己的父亲和别人不同。她发现自己比爸爸还聪明,爸爸已经不认识新课本的字;一起吃饭时,爸爸还是点儿童套餐,而且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学校举行庆典时,爸爸比孩子玩的还开心。
露西很多的疑问无法得到解答,陷入迷惘中的她告诉别的孩子,山姆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其实在潜意识里,她感觉到的是自己在照顾爸爸。面对无能为力之事,她选择逃避,用不继续学习来麻痹自己。
丽塔的儿子威利是另一个迷失的孩子,面对困惑后变成冷漠的代表。
爸爸妈妈由于忙碌无法陪伴自己,他只能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对于一个7岁的孩子来说,虽然家里很有钱,却感觉不到家的温暖。面对父母的忽视,他选择用冷漠来进行伪装,以同样冷冰冰的态度来对抗母亲对他的忽视。而在他冷漠的表象下,是他对母爱的渴望。
孩子逃避或者冷漠,都是孩子自我保护的体现。如果这种情绪长时间无法得到缓解,很容易变成自卑、胆小,长大后将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成为没有独立人格的人。
自我救赎:露西学会与智力障碍的爸爸相处,威利最终原谅了母亲
对单纯的孩子来说,迷失不过是暂时的,最终他们会原谅并接纳自己的父母。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学会了自我救赎,与自己的父母达成了和解。
露西在面临与父亲的被迫分开后,突然发现自己心中涌出的强烈的对父亲的爱。
在露西的生日宴上,山姆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小男孩发生冲突。因为这件事,儿童救助中心觉得山姆没有能力照顾露西,要为她找个寄宿家庭。和山姆的分开让露西明白,虽然父亲有智力障碍,但不妨碍自己爱父亲这件事。
为此,她骗父亲工作人员允许他们去公园,到了公园告诉父亲她想两个人离开,去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开始新生活。露西被寄养时,知道父亲住在附近的9号房间后,每天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了,爬窗户去找父亲。
在露西一次又一次的爬窗寻找父亲的行为中可以看到,孩子对父母的爱是没有条件的,无论父母是什么模样,在他们的心中永远都是他们的父母。
丽塔的儿子威利也是如此。一开始他面对母亲展现出冷漠的状态,但丽塔不断尝试着给儿子更多的陪伴,威利原谅了母亲。在丽塔与丈夫办理离婚后,母子俩最终生活在一起。
相比父母的爱,孩子的爱更单纯,他们拥有的少,却爱的比大人还多。无论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无论父母做了什么伤害他们的事,他们依然选择爱父母。
三、影片中的多处隐喻,象征父母与孩子之间爱的旋律
父母与孩子之间的爱,是一场深层次的情感羁绊。影片通过千纸鹤、红气球等反复出现的物品,承载了影片中人物的情感,呈现了一场亲情与爱的旋律。
千纸鹤:代表父母与孩子之间爱的不同状态
千纸鹤一直伴随着父女倆的爱出现,有时是色彩斑斓的,有时是素净淡雅的,有时是一只,有时是几串。在影片里,导演赋予千纸鹤爱的象征,是山姆对露西爱的表达。
大多数千纸鹤出现时都是彩色的。山姆和露西吃饭的餐桌上,露西的生日宴上,山姆爬到树上故意把它扔到露西脚下时,以及露西的画作里,千纸鹤是彩色或者粉红色。这个时候的色彩,代表着两人之间的爱和幸福。
但只有一次千纸鹤是死气沉沉的灰色。山姆争夺抚养权失败后,露西被养父母收养。山姆去看望露西时发现,露西穿着漂亮的衣服,院子里摆满了花朵,养母正陪露西画画。山姆觉得露西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自己了。
他把自己关进屋子里,用灰色的千纸鹤垒成高高的墙,把自己与外面隔开。在这里,他感受到自己的不被需要,灰色的千纸鹤代表山姆悲伤的心情,也代表山姆对露西爱的苍白无力。
不同状态下的千纸鹤,代表了山姆与女儿之间爱的不同状态。由于智力的缺陷,因此他的爱有时是苍白无力的。虽然对女儿的爱很浓烈,有时却无能为力。
红气球:代表孩子对父母无条件的爱
在影片中,红气球这个形象多次出现,象征着孩子对父母无条件的爱。
红气球的第一次出现,是露西上学的前一天。山姆和和一群有智力障碍的朋友们给露西挑鞋子。由于智力的问题,虽然大家很卖力,但最终还是露西自己挑了一个合适的鞋子。但是大家凑钱帮露西买鞋子的行为感动了店员,店员便送给每个人一只红色气球。
一个女孩领着一群有智力障碍的大人,走在斑马线上。这一幕是对披头士的致敬,同时也反映出露西接纳父亲对自己的爱。无论这个爱多么笨拙,只要是来自父亲的举动,她都会一一接纳。
影片中山姆被警察带走时让露西快跑,这时候露西手里拉着红色气球,但在跑的过程中拉丢了,象征着她对父亲的不舍。当影片末尾,父女俩重聚的时候,露西的画作中又出现了红色气球。露西又一次遇到了父亲,此时爱得到了团聚。
红气球就象征着孩子对父母单纯的爱,不管父母是怎样的人,健康的不健康的,富贵的贫穷的,始终是孩子最爱的父母。
如同诗中所说:
漫天飞舞的千纸鹤
让我感受到无穷无尽的父爱
红色的气球牵引着我的脚步
我只在乎这一刻快乐的时光
四 、我们一直误解了亲子关系,其实孩子需要的只是爱
1、与我们对亲子关系的认知相反,孩子需要的并非是父母的完美。
不管是山姆还是丽塔,都是不完美的父母,却最终让露西和威利拥有幸福的生活。其实我们一直对亲子关系有所误解,孩子们从没有要求你是完美的父母。
近年来很多妈妈很焦虑,担心没有给孩子足够的照顾、富足的物质、良好的教育。其实大可不必,尽自己所能给孩子提供良好的条件即可。
即使父母有所不足,孩子依然会爱的纯粹,只要尽最大的努力给与孩子爱、关怀、教导就可以了。孩子不需要100分的父母,70分刚刚好。
2、孩子的世界是单纯的,需要的是爱、陪伴、耐心和倾听。
当露西和山姆偷跑出去回来后,被福利院盘问“在你内心深处爸爸是无法满足你的需求的对吧?”露西说了一句让很多人动容的话,她说:“我只要爱。”
孩子的想法很单纯,他想要的爱只是想和你一起聊天,一起玩游戏,一起散步;只是在他做错事的时候,你不吼不叫,并且告诉他哪里错了,怎么做才是对的;只是在他失落伤心时,理解他的感受温声的安慰他;只是在他想要做什么事的时候,告诉他应该怎么才能做到,而不是告诉这个不行。
爱、陪伴、耐心和倾听,是孩子最需要的东西,大人觉得这些东西不值钱,对他们来说却是无价的。
3、高质量的陪伴,再忙碌的父母也能做个好父母。
鲁斯·罗宾森在《忙碌爸爸也能做好爸爸》一文中说,你不需要太多时间陪伴孩子,你只需要提高陪伴的质量。
父母们总是以忙为借口不去陪伴孩子,有些时间也都给了手机、游戏和电视,尤其是爸爸们。但事实上,父母完全可以采取高质量陪伴的方法,在有限的时间里给孩子一个最快乐的时光。
当孩子在一起时,就专心的陪伴,不要表现出浪费时间的样子。放下手机,认真地陪他们玩游戏,散会步,说几句话。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他们就能感受到自己的重要性,最终也会成为一个善于沟通的孩子,健康地长大成人。
最后
《我是山姆》与电影《七号房的礼物》一样,是表现弱势群体的爱,相比于后者的悲伤结局,前者更温暖更积极。对《我是山姆》的结局,人们有不同的解读,有人认为山姆与养父母共同抚养露西;还有人说养父母被山姆感动,还给山姆抚养权。
不管哪一种结局,都让很多观众从头哭到尾。但是,《我是山姆》表达的永远都是温暖和希望。影片体现的不仅是父母对孩子的爱,还展现孩子对父母无条件的爱。
在电影感人的背后,导演更希望和观众探讨亲子关系间的维系。父母爱的能力与智力、经济实力无关,而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学会爱、耐心、聆听、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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