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是虚构的,或许它也是真实的。因为我们无法看到的事物并不能说明它就不存在,当很多人都说世上根本没有鬼魂,倘若要让他们找出最有力的证据,他们究竟可以提供多少种假说令所有的人信服呢?有一个问题值得一番深思:如果宇宙之中的万事万物皆有互相对立的双面性,那么我们所看到的和所看不到的是否就是客观事物的两面呢?看到的是存在的,难道看不到的我们就确定它不存在吗?
当你闲来无事的时候,不妨伸出手轻轻触摸一下周围的空气,若是恰逢机会,你就能和另一重世界的朋友握握手。曾有一些近乎神话的资料记载:某某人在某某地点突然堕入别的天地间,数年后又返回我们的世界。虽然无法确认它的真实与否,但我们是不是该稍微质疑,这个世界不仅仅存在着一重空间。如果两个空间在某一点某一刻重合在一起,会不会出现另一个世界呢?谁可以回答,即使你也不能作答,但千万不要轻易排除多重世界的存在?或许在某一刻某一点······,你······,第二重世界······
“~~~~”电脑的喇叭里传出咳嗽的声音,我移动鼠标点击打开,QQ708231668想加我为好友,我想应该是昔日的同学吧,确认之后没过一会儿,QQ上一个陌生的头像开始闪动,昵称:雪白的血,清澈透明中带着几分冰冷与血腥。我查看了QQ资料,在其个性签名里写着:如果我是天山绝顶的一朵雪莲,你愿意采摘我吗?亲爱的,等着你!
“雪与水,你喜欢那一种?”雪白的血发过来的第一则消息。
“雪可以化作水,水也可以凝结成雪,其实它们原本就是一种物质。”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只好如是说。
“雪都是白色的精灵变化的,而水似乎可以清清楚楚看得见一切,但是水的里面隐藏着许多肮脏的东西。”
“为什么要这么想呢,为什么不去在意它美好的一面。”
“呵呵~~~美好~~~美好有多少是真实的呢?华而不实,弄虚作假,艳丽的外表下面常常是一张魔鬼的脸。”
我猜测这位朋友应该是愤世嫉俗的那种,不然为何说出的话总是这么阴沉沉的。平素里是不喜欢与这类人打交道的,我称他们:“无病呻吟的社会流落者——得不到世人的给予和承认,就怨天尤人一泄私愤。好比吃不到葡萄逢人便说葡萄太酸了。
我把QQ设置为隐身,不想再同她聊了。我怕那种抑郁难解的心情传染给我,人生短短数十载,每天都有那么多开心的事情,哪里还有功夫去感伤去忧叹。我关上电脑,用热乎乎的水洗把脸,真是舒服,一天的疲惫尽扫而光。水不愧为好东西,既能洁面,又可解乏。
睡在软绵绵的床上,思绪渐渐模糊,迷迷蒙蒙等待着进入一个新的梦乡。我是个乐于做梦的人,现实太复杂,还是梦里最简单。美梦总能让人心里甜滋滋的,而一场噩梦过后会让我们庆幸那只是梦。
第二天我破天荒地起了大早,不知怎么回事就是睡不着了,尽管被窝里是那么暖和,那么温馨,蜷在里面一颗心咚咚跳着,像一只锁在笼子里的鸟,迫不及待想飞出来。
远处的操场上依稀可以看见同学在晨跑。正在这时,我的后背窜出一阵凉意,像是从体内刮来的冷飕飕的风。虽然秋天的早上很清冷,但那只是寒冷的静态空气,不至于把我的衬衫鼓起来。我晃晃脑袋作镇静状,一片黄叶在我眼前缓缓坠落。路面似乎还在安睡,不声不响,静默中保持它的威严与庄肃。
一位拾废品的老婆婆向我微笑着走过来,难道她认识我吗。这么冷的早晨,一位老人,我弯腰捡起路旁的矿泉水瓶递给老婆婆,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让我顿时惊愕万分,她的手很冰凉且骨瘦如柴,我心底的怜悯之情油然而起,不觉得她是多么可怕,她面相慈爱给人一种真实的亲切。
“老奶奶,你有什么事吗?”我使出一点力气妄图把手抽开,谁知她抓得更紧。
老婆婆还是一脸温暖的微笑,却是不言语。我瞟一眼右手边的那座矮山,山上浓密的枝叶潜藏在一片薄雾之中,隐隐约约仿佛透射着鬼魅的灰影。月亮保留着最后一抹淡淡的光晕,似乎不愿完全隐去。
尽管我在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了粗粗的鼻息声,就连眼睛也不敢多眨一下, 我怕在眨眼的瞬间就会命丧黄泉。可能惊秫电影看多了,里面的恐怖情景总是让我自然而然地对类似的现实生活想入非非。身后万籁俱寂,甚至虫鸣鸟叫都没有,多么萧条的秋天,前面,前面亦是空空如也。
在我准备最坏打算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老婆婆松开了我的手,仍是什么话也没说,但她把一个东西留在我的手心里。默默看着她羸弱佝偻的身影行远,握在手里的炽热惊醒了我的沉思。当我迫不及待摊开手掌的一刹那,耳边传来奇异的鸟鸣,仿佛与我的肌肤贴得如此之近,甚至我耳边的长发也稍稍拂动了一下,但是那片刻的叫声在我心里久久回荡,觉得就像一首来自远古时期的歌谣,自然如行云流水,洒脱似草原上尽情驰骋的野马,闭上眼慢慢品味,竟有飘飘欲仙的快意。
我仔细察看掌心,并没有因为那阵炽热留下什么痕迹。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我在这样的一个清晨独自坐在山上的亭子里,沉默,面对尚未完全苏醒的校园,开始担忧渺渺茫茫的前程,或考研或直接毕业,很久以前父亲曾问过我这类问题,
当时我没有正面作答,我讨厌按部就班的计划人生。倘若人是自然地来自然地去,为什么就不能自然地活,为什么要把设计好的条条框框强加于自己走一条规划完成的路线。
图书馆八点开门,我到校外吃了份早餐。虽然今天课很多,我还是钻进了图书馆,在自然科学书库随便抽了本书,温暖的阳光投过大玻璃洒在我的身上,惬意无比。
在书库的北角,向阴的地方,底层书柜好像被人打开过,这里一般摆放的是一批年代久远的老书,平时根本无人问津,就连图书管理员也很少清理,书柜是上锁的,可是明显已被人撬开。我悄悄掀起里面存放是书籍,并没有发现被人动过的迹象,其实我对这些老书也无兴趣,正当我准备合上书柜,可能书架被晃动,里面的一黄皮旧书滑落在我脚下。
由于存放的时间太久,封皮上的字迹已模糊得无法辨认,只是在扉页尚有两行依稀可见的文字:神仙洞里神仙游 雪花洞中雪花女 题于一九五九年 竹韵斋 。
两行字是狂草版手写体,幸亏我早年偷偷临摹过父亲的草书,还算识得不少。虽然句意看似浅显明白,但是其中定暗含更为深层的用意,我反复对字体结构揣摩一番,并未察觉其间异样。隐隐约约可看出题字者在书写“神仙”“雪花女”五个字诗加重了笔墨。
翻开此书的正文部分,我惊诧万分:我错了,这并非一本印刷版的书籍,而是沉甸甸的手写的笔记,密密麻麻记录了许多东西,包含字母、数字、符号、粗糙的简笔画。我翻到最后一页,是一幅标注有域名、山丘、河谷、城区的地图,上面还残留着涂改的痕迹,还有大大小小的“洞穴”名称。莫非这就是武侠小说中所谓的藏宝图,可是那些奇怪的名称闻所未闻。我看到在地图的边角一处很大的地域,呈“半月”状,名叫“妙弋城”。
临近中午,闭馆锁门以后,我仍然在聚精会神读这本书,尽管似懂非懂,情节和词句让我一时无法接受,离奇而遥远。读罢之后,故事的梗概算是明白了,这本笔记是类似日记体的游记,或叫作历险记。每一篇末尾都注有具体日期,有的还注明了天气状况。
内容讲的是一名国民党军在溃败逃亡时,不慎与几位战友跌入深谷中的黑潭,饥寒交迫让他很快失去了知觉。待醒来之后惊奇地发现自己躺在一片乱石之上,光滑的石头可以散发热量,因此才得以活命。不过同时坠下来的战友却是毫无踪影,他发现黑潭原来就是一个天然地下温泉。接下来的数日,他仅靠怀里留给首长几块干粮维持生命。一天,他无意中闯入一条密道,就在他欣喜地看见前方一片光亮的时候,突然一脚踏空,飞逝而下,许久过后,他费力地睁开眼,竟发现自己置身于偌大的荒原之上,然后就是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危险,又莫名其妙地化险为夷。笔记中还详细记载了在妙弋城中发生的故事。
我转动脖子,有些酸痛,已是下午两点十分,图书馆快要开门了,我把书合上,安放在书架的最下层。
我起身准备离去,不料脚趾碰到书架,疼得我弯下身子隔着鞋揉我的脚丫,那本书此刻像长了脚似的,滑至下来,不知哪里来的风,把书页一张张地掀开,哗啦啦,直至停在某一页,此时,仿佛万物静止。我的双目被那一页所牵引,眼珠甚至不能转动一下,我的心脏也仿佛停止了跳动,我的鼻息微微。
在书页之间,只不过夹着一片干枯泛黄的秋叶,我突然禁不住就打了个喷嚏,叶子竟在我面前翻飞。就在我伸手去抓的一刹那,我失去了知觉,但是我做了一个唯美的梦,一位美丽的仙女在云端飞舞,而我就坐在云朵之上,欣赏她那曼妙的舞姿,我看得如痴如醉,竟没有察觉我在急速下坠,突然,离我愈来愈远的仙女突然翩然而至,用她纤细的手臂环住我的腰间,我那么清晰地看着她的脸,像柔软的柳絮,像泛红的樱桃,她的长长的细发温柔地轻轻缠绕我的脖颈,我们就那样相拥着在云间飘舞,我很快乐,快乐得忘记了所有。
一滴冰凉的水珠滴在我的唇上,我睁开眼,我醒了,却发现四周黑漆一片,我把手放在胸前,心还在跳,我被那位美丽的仙女救了,她去了哪里,阳光呢,白云呢,为什么天这么黑。
我掀开了被子,下了床,走进厕所,方才猛然惊醒,原来我是在寝室里,我是怎么回到寝室的,那本笔记呢,我不是在图书馆吗?突然感觉手心微痒,当我摊开一看,啊,那片黄叶,嵌进了我的皮肉之中,借助灯光,我看见肉中叶子忽而呈现绿色,忽而与肤同色,好生奇怪,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我要成为其他物种的寄生体,该怎么办,我惶恐不已,使劲揉搓掌心,试图把肉中异物清除体外,纵然我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是白费力气,根本无济于事,我仿佛觉得掌心更加痒了。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慢慢地使自己沉静下来,回到床上,室友们睡得正香甜,我掀开被子,钻进去,我把掌心贴在胸口,闭上眼睛,安慰自己一切都是虚惊,根本不存在什么叶子。只是图书馆里的那本书,应该说笔记,是那么真实,当我眼皮合拢的刹那,我仿佛感觉到它在向我逼近,还有那位老婆婆,她的笑容那么慈爱,就像是我的至亲。
掌心贴在胸口,五指间突然像是在散发出来什么东西,我的胸口渐渐发热,猛然一阵刺痛袭击了我的心脏,我没有惊叫,因为我几乎没有丝毫的力气,连呼吸都相当痛苦。我咬住牙齿,咬住舌头,咬住下唇,我的手指在床板上留下抓痕,我的膝盖撞击墙壁。
没有人被我惊醒,我保持一个人孤独的沉默,耳畔飘荡着室友轻轻的鼾声,我把上衣解开,竟见胸口一片火红的掌印,我看看掌心,那一处闪闪发光,自我的皮肉之中,却不是叶子的形状,而是一颗水滴的形状,怪哉!
疼痛慢慢减轻,光亮慢慢消失,不知是在什么时刻,我已安然入睡,漫步在美妙的梦乡。
第二日清晨,室友像平常一样叫我起床上课,我翻了个身,摆摆手,继续钻进被窝一场酣睡,就像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一样,我甚至忘记了昨晚 的那阵刺痛和掌心的那片树叶。
睡觉的最佳境界就是“睡到自然醒”。我揉揉眼睛,戴上眼镜,并未察觉全身哪一处有些异样。
当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我已在电脑前坐了一个时辰,离午饭尚有一段时间,我上午抗饥的唯一方法就是倒在床上,蒙头大睡,可是此时我却是毫无睡意,即使躺在床上,饥饿感也只会愈来愈强。
登录QQ,不一会儿就有头像闪动,对,是雪白的血,她的这个网名让我感到一阵阴冷的风袭上我的背脊。
“你经常起床很晚吗?早晨最好吃点饭。”
靠,我吃了一惊,情不自禁地把寝室扫视一遍,甚至还瞟了一眼天花板,除了空白什么也没有。
“你怎么会知道我没有吃早饭。”
“呵呵,女人的第六感。”
“佩服,女人真是神通广大,无所不知。”
“你喜欢上学吗?”
“我是大学生,我很爱学习。”
一句相当违心的话,敲击键盘的时候,手指有些僵硬。
“我知道,可是在大学里,爱学习的学生并不一定是好学生。”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到底是谁,是不是原本就认识我,故意捉弄我。”
“我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要相信我。”
“笑话,我为什么相信你。”
“也许总有一天你会需要我的,我是你的庇护神。”
“谢谢,我想我是不会需要你的帮助的。至于做我的庇护神,还是免了吧。我觉得自己很安全,根本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打开你的掌心,按照我说的做,你会相信我的话的。”
我半信半疑地打开手掌,惊见那片叶子变作水晶色,在我的掌心漂浮旋转,而我此刻却无半点异样感觉,握紧手掌亦无感觉。
“如果你相信我,现在把你的左右掌心叠并在一起。”
自从遇到那位老婆婆,我就觉得自己身上会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再者,那本奇怪的笔记,我掌心凭空植入的肉中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决定按照她所说的做,尽管对她毫不了解。
“闭上眼睛,让心无它念,让大脑空白。”
当我闭上眼睛之后,我不知该怎么做,因为我看不见一切。QQ的消息提示音没有再响起,我的呼吸逐渐变得舒缓,倦意慢慢袭来,我进入似睡非睡的朦胧之中,就在这时,耳边飘来清脆悦耳的铃音,伴随其后的是一个女子轻绵绵的声音:高山之巅,雪白一片,冰清玉洁,晶莹剔透,把剑而舞,独奏天籁。
之后是女子悠扬的歌声,我只觉身子好似悬空,没有丝毫份量,就像白云一样漂浮着,我的掌心流荡着一股风。
啊,那位倚在孤峰之巅的女子是谁,她的手中轻抚一把通透碧绿的玉笛,美妙绝伦的天籁之音正是她的芳唇吹奏而出,冥冥之中我在向她走近,当她回眸一笑时,我完全被她的美貌所折服,一袭白衫,纤纤玉手,如缎黑发,珍珠耳坠,我停住脚步,细细品尝,正沉醉其中,耳边又传来声音:“那女子正是我,我就在那孤峰之上等候你,上古交予我们的使命,是时候去完成它了。”
我睁开眼时,却只见闪闪发亮的电脑屏幕,没有那孤峰之下的皑皑白雪,更没有那位美艳绝伦的女子。我把目光转移在QQ之上,太好了,她还在线,我迫不及待地打开聊天界面:“你还在吗?那位女子真的是你吗?我有点不该相信,世界太神奇的,你是穿越时空的古代女子吗?我们有什么需要一起完成的使命吗?我什么时候可以见你。”
“对,那位女子就是现实存在的,不是幻境,我已经送了你一件法宝,你是你左手心的那颗水心泪,它可是异界镇界之宝,乃仙家必争之物,她所具有的奇异功能需你潜心磨练,与之合为一体方可发挥它的作用。”
“真的吗?那我是不是可以成为超人,成为造福人类的大英雄。”
“我已经见过你了,就在前天早晨。”
“哦,那位老婆婆就是你变化的。”
“我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会选择我,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并无什么奇特之处。”
“当然,这是有缘由的,你可以看看你是右掌手心。”
“一片树叶。”
“那是玄叶神片,而他的主人就是你在书库里发现的那本笔记,其实那是一本赤字天书,里面的内容你必须铭记于心,字字不得差错。”
“可是那里面讲得只不过是一则故事,会有什么作用呢?还有一张地图,仅此而已,并无神功秘籍,玄奥心法之类的东西啊。”
“你错了,那里的文字需要你按照一定的规则去读,否则并无价值。”
“怎么读?”
“现在把你的右掌置于心口之上,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你既然有如此高深法力,为何不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直接助我岂不更方便,我们在这键盘之上交流实在麻烦。”
“不行,在你把那本笔记研透之前,离你越近只会对你产生伤害,甚至我的声音都会乱你心智,伤你肺腑。”
“现在我该怎么操作?”
我把掌心紧贴心口,左手指敲击键盘。
“跟我默念,赤字天书,藏我胸间。”
我念完之后,顿感目之所及皆豁然开朗,云雾展现,在我低头看时,已见那本泛黄笔记置放桌前。
“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待使命完成之后,我们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我掀开那本笔记,突觉眼前模糊一片,耳边传来声音:“你以后可以叫我妙雪,我想雪花堆积成形而化为人。所以雪就是我的母亲。你现在必须抓紧时间研读这本笔记,谨记,阅读之时须把左右掌心贴于纸面之上,上面的文字就会自动重新组合,当你的手掌离开之后,文字顺序又将恢复原状。你只有三天时间,否则,我们会错过时空之门开启时间。总之,当务之急,须把笔记文字读透,其它的,以后我会慢慢向你传授。”
她是声音极柔极轻,可是我已经感觉到心口微微作痛,看样子她所说不假,她的声音也会对我造成伤害,除非我学成赤字天书其中奥妙。想想,三天时间读完这本书足矣,可是若要吃透必定会有些困难。我已决定,就是废寝忘食也要把它读透,如果参悟不了,至少把它印记于心。
我离开了寝室,三天时间我完全把自己置身于同外界隔离的空间,我一个人呆在校外的旅馆房间,饿了就啃口面包,渴了喝口矿泉水,困了就想想我指日可成超人,当我兴奋的时候一点倦意也没有,我只有研读此书的激情。书中文字经重新排列组合之后,分为三卷:一卷是全身重要穴位解读,二卷是骨骼细微结构功能释放技巧,三卷佛道两家武功心法精髓相融之处。
不分昼夜,桌前那盏小台灯一直亮着,我潜心研究,三天七十二小时之后,我把赤字天书合上,书中文字历历在目,其间奥妙好像已经贯通我经脉心魄,使我微微觉察一股超异能量在不断聚集于体内。
就在这时,赤字天书凭空从我眼前消失,当我转首四处查找,门窗自动开启,阳光普照,却似有雪花飘舞,冰洁晶莹,随后雪花落地,一女子出现在我面前,是她,就是她,妙雪,她真的来了。我晃晃脑袋,揉揉眼睛,不假,不是梦境,这是真的,站在我眼前的正是一位古代装束的绝色佳人,她向我微微颔首,浅浅一笑。
“赤字天书已基本融入你的身体,现在我们功力应该相当,所以不会再对你有什么伤害了。不过,你以后仍需以意念把它研读透彻,让它融入你的精神之中,直至你对它的使用游刃有余方可全面发挥水心泪和玄叶神片的作用,但是需要我的相助。”
我摊开左右手掌,看着水心泪和玄叶神片,一个晶莹剔透,和一滴落入掌心的眼泪似乎并无差异,而另一个则是若隐若现,或是碧绿无暇或是与肤同色。
“现在我们该做什么?现在就去时空之门吗?我想先和我是同学告个别,此日一走,不知何日归来。”
“不行,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去往那里,而且我们还得取到神仙镜与雪花雾,不然即使到达那里也无法知道时空之门的确切位置。”
“可是我的室友会担心的,而且还有我的家人。”
“但是时间紧迫,差一毫秒我们就没法通过时空之门。”
“那我至少得留个请假条吧。”
只见妙雪弹指一挥,一张请假条悬空出现,然后越过窗户径直飞去,飞向的地方正是学校的办公楼。
“哈哈,太棒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
“我把你的意念加诸于白纸之上,它就会根据你的意愿,你向到哪儿就能到哪儿。”
说完,我的手突然被她牵起,腾地凌空飞翔。
第二章 时空之门(下)
我们翔于云端,俯视地面祖国大好河山,绝景佳色尽收眼底,但是我不明白妙雪不是说过我和她功力相当,为何我就不能腾云驾雾自在飞翔呢。趁她不备,我徒然挣脱她的手。可是,接下来的状况可想而知,我像陨石一样急速往下坠落,我自己却是不知所措,手脚乱舞。
而妙雪姑娘就那么浮立半空,双臂交叉于胸前,向我哧哧地笑。我想不通她到底要作甚,难道要眼见我坠地而死,却无动于衷吗?转念一想,那未完成的使命还需要我,她怎敢弃我而去。
哈哈,我想的没错,她来就我了,她像箭一样飞驰而来,仅仅眨眼工夫,她已经抓住我的手臂,施力向上一提,我又和她一起飞行于云端之上。我显然清楚是自己犯错,不敢再向她问话。
“赤字天书中的运行之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成的,你需要长久磨练,我们的功力虽然相当,但是你体内的功法皆为静态,只能在以后的战斗中逐渐一点一点激活才可施展水心泪和玄叶神片的威力。”
看样子,她知道我所有的疑问。
掠过内蒙古之后,她托着我缓缓降落在喜马拉雅山上的最高珠峰之巅——珠穆朗玛。洁白一片的世界,雪很厚,及至膝盖,而妙雪却轻飘飘地立于雪面之上,行进中我发现她的脚印极浅,但是我行走却是艰难至极。我尝试运行体内气力,可是并无半点作用。妙雪说从现在开始我就得加强自身锻炼,不到必要关头她是不会再帮助我的。
在一个雪堆之处,妙雪停住了脚步,她见我落在后面很远,无奈地摇摇头,于是她挥起长袖,长袖像一条白蛇一样飞了过来,抓住的腰部,旋即我就腾空而飞,重重地甩在她的面前,幸亏这里雪很厚,不然我非粉身碎骨不可。
我爬了起来,拍打着衣服上粘上的雪,她看看我,道:“快点吧,否则就没有时间了。现在我们要去神仙洞和雪花洞取来神仙镜与雪花雾。你走过来,站在我跟前。”
我不明白将要怎么做,只管听她的话,走到她的面前,她一把抱住我,我伏在她的肩上,一阵阵冷气从她的身体里散发,让我顿觉寒冷刺骨,但是又不敢动弹,现在我必须一切听从她的指挥,因为我对前方真的是一无所知。
寒气越积越多,把我们团团包住,我要冻得僵硬了,我即将支撑不住了,我看见她的脸上渐渐镀上了一层晶莹剔透,而她就像一位冰美人,就在我奋力抵抗严寒时,寒气散去,我听见近处传来潺潺流水声。我举目望去,原来自己置身于一宽敞的洞穴之中,面前是一条小溪。妙雪此时脸上冰层瞬间化气而逝,依旧是一张清秀俊雅的面颊。我们沿着溪流向前奔去,洞内温度适宜,筋骨舒展自如,惬意无比,我跟在妙雪的身后,来到一间密室之中,她让我把左右掌心贴在地面,她用双指点在我后颈穴位,顿时体内一股巨大的气力直逼我的掌心,我的掌心灼灼发烫,同时我感觉到面颊像是火烧一般。
片刻之后,我听见地下轰隆作响,一会儿,胯下地面裂开,妙雪把我扶了起来,我没想到自己如此厉害,竟把地球撕裂一条偌大的口子。妙雪挥动长袖伸进裂口之中,把一面菱形镜子卷了上来,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神仙镜,乍一看,确实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妙雪,我想问你个问题?”我注视着她的双眼。
“什么问题?”
“我的功力刚才是怎么施展出来的?”
“那不是你的功力,我只是借助你的身体把水心泪和玄叶神片的超能稍微发挥出来一点,所以刚才其实是我在施展功力。”
她把神仙镜装入袖中,说道:“我们快离开这里,去雪花洞。”
真是没想到,如此轻易就把神仙镜拿到手,我独自暗想。正当我再次投入妙雪的怀抱,准备前往雪花洞之时,她却突然把我远远推开,随后一块巨石坠落下来,就在我刚才所站立的位置。太险了,可是我看见妙雪白色的衣袖上一片深蓝,那是什么,她的秀眉蹙了一下,我猜测她可能受伤了。
“你没事吧,妙雪。”我走到她的面前。
“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
“你的血是蓝色,为什么不是红色。蓝色的血,古今皆无。”
“我又不是你们人类,当然血不会和你们一样了。”
妙雪拉住我的手把我的掌心贴在她的伤口处,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见那流出的蓝色的血一点一点消失,衣袖重新恢复了雪白。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奇不已。
“蓝色的血有助于水心泪的自我修炼,它也是有生命的,所以就把血迹吸食其中。”
“这样做会不会对你有伤害?”
“一般不会,但是如果水心泪为歹人所用,它会吸干我的血液,因为落于歹人之手,会由歹人的恶念所侵入,从而趋恶避善。”
我看看掌中的水心泪,见其忽闪着微蓝弱光,像一粒蓝色的水晶,而且我似乎感觉到它在我掌心微微做动。
脚下那道裂口变得越来越大,危险及至,我慌乱地靠向妙雪,洞内整个都在颤动,妙雪拽住我的手向洞穴中央跑去,震颤越来越激烈,我的双脚已经不能站稳,我双手抱住她的胳膊让自己不至于颠倒。
此时,妙雪屏息静止,双眼微闭,我偎依在她的怀抱,突然,无数雪花降落,一阵冷风吹来,眼前瞬间尽是雪白,还有透明矗立的冰柱,头顶徐徐洒下雪花,四面也全部是雪白色的,莫非这就是雪花洞。我离开妙雪的怀抱,我又看见她脸上的冰片变成水汽。
“我们要怎么做?雪花雾在哪里?”我看见妙雪慢慢睁开眼睛,而她的鼻尖上还挂着一滴水珠,微微闪现着淡淡是光。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见她迅速扫视一下四周,然后,取出袖中的神仙镜,放在地上,接着便双膝跪地,虔诚躬身行礼,默念一段词句,我没有听清楚,最后也像她那般跪在地上。
洞内不知哪里传来咝咝的响声,响声过后,神仙镜离地而起,飞旋在半空,洞内各处雪片皆向镜面飞去,连冰柱也是在渐渐融化,形成水雾,会同雪花一起飞进镜面之中。
当所有的雪花和冰柱都消失殆尽,方见四周皆是灰白色的石头,形态各异,像一件件艺术品,栩栩如生。
妙雪轻松一笑,她把神仙镜重新拾起装入自己的怀中:“大功告成,现在可以去往时空之门了。”
这次,她的脸颊没有再被冰片覆住,她牵着我的手直接飞往珠峰一处向阴的侧面。我低头看了一眼,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我的皮肤毛孔不禁收缩。
我们飘浮空中,静止,妙雪直视面前白雪覆盖的石壁,片刻之后,她取出神仙镜,反射日光向石壁照去,霎那间,对面出现一个圆形的洞口,且那洞口飞速旋转,散发出缕缕白光。
妙雪牵着我的手径直钻了进去,如同在云层中穿行,耳边呼呼的风声,她的白衣飘舞摆动。
“这是时空之门吗?”我问。
“不是,穿过这段空间便可到达时空之门。抓紧我的手,前面还有一片危险地带。”
风声越来越大,不时有微小颗粒砸在我的脸上,妙雪拉着我穿行显然相当吃力,她回过头鼓励我坚持住,我看她神情有些紧张,猜测那片危险地带应该就要到了吧。我的手被她握得很紧很紧,而且她又把腰间的飘带缠绕在我的手腕上,生怕我的手和她的手分离。
终于到了,我看见了,也听见了,我屏住呼吸,因为前方那片区域正是电闪雷鸣,飓风肆虐,而那又是前行的必经之路。
当我们接近时,刚触到区域的边缘,一道闪电从上方直击下来,擦过眼前,击落了妙雪额前几绺细发,几缕细发怎能经受得了飓风的威慑,转眼就被远远地吹得无影无踪。我攥紧妙雪的手,她的衣服几乎要被飓风撕碎,已然露出白皙的胸脯,她想用手遮掩一下,可是刚缩回接触危险地带的手指,就被威力无穷的飓风掀开,她不得不松开我的手,抱住胸前。
在那危险地带的中央,一个残暴的声音发出:“妙雪,你胆敢还来送死,闯我风魔禁地,若今天不诛杀了你,让我在雷兄面前颜面何存。”
“风魔,今日你如此羞我,我必与你决一死战。”突然,妙雪身旁雪花飞舞,一袭白衣又披在了她的身上,她扭头对我喊道,“快寻个安全地方,默诵你的赤字天书,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我听从她的话,靠向一边离危险地带较远的角落。但是我足以看清妙雪施展法力,变作一个锥形冰柱,冲向危险地带,与风魔激烈厮杀。风魔没有形状,时而幻作一张狰狞无比的脸,时而幻作一条巨型长鞭。妙雪并无什么兵器,只能以空手赤膊顽强抵挡,看风魔的气势,显然,妙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恶战持续不久,风魔幻作一把利剑,直入妙雪的胸膛,妙雪瞬间就被击碎成了纷纷扬扬的雪花,飘出危险地带。
见此情景,我的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妙雪死了,这么快就离开了我,不过我也是命不久矣了。
雪花飘落在我的脸颊,我浑身滚烫,雪花融作水滴,从我颊上滑下,难道这就是妙雪的残骸吗?她真的会死了吗?她不是说她不是人类吗?但为什么她像人类一样如此轻易就死了?
我用右手接住了那颗水滴,玄叶神片,掌心的玄叶神片冒出淡淡青烟,飘出我的手掌,水滴随之渐渐消失,也许是因烟儿蒸发,妙雪连最后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我太无能了,眼睁睁地看着她烟消云散,却是无能为力,我抬起手抽打在自己的脸上,不痛,而我的心却是痛不欲生。
妙雪,我真是没用,我目视着掌心的玄叶神片,吼道:“要你们又有何用,关键时刻却不能救人性命。”我用指甲抠在掌心之处,妄想把玄叶神片从皮肉之中挖除,丢掉算了。
这时,风魔向我逼近,他张牙舞爪,血盆大口足以把我吓得魂飞魄散,我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反抗,虽然我很想拼死一搏,但是我清楚自己资格不够,也许轻轻吐出一口气,就能把我刮到九霄云外,然后摔在喜马拉雅的山峰之上,粉身碎骨,我会在他的弹指一挥间就会从生到死,而且他会让我的死状惨不忍睹。他真是个恶魔,她是个嗜杀一切生灵是恶魔头。
当我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来临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住手,风魔!”我睁开眼睛,可是面前除了风魔在呲牙咧嘴,没有其他东西。
突然,从我的侧面飞出万片冰晶,直击风魔变幻的那张狰狞的脸面,风魔未来得及防守,冰晶撞在他的脸上,风魔变幻形状,退到危险地带的边缘,怒吼道:“妙雪,你是非要和我作对不成。”
听到“妙雪”二字,我连忙扭头看去,果真是她,她没有死,我顿时兴奋地不能自已,一跃而起,飞到她的跟前,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太好了,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我岂能这么轻易就死去,只是风魔刚才把我的真身打散,看是我的精魂他是万万打不散的。”妙雪自信地说道。
我看向她的面孔,似乎比先前还要姣好,她的长发依旧如瀑,披散在背后。她抓起我的右手,看着掌心的玄叶神片:“幸亏神片相助,以玄青烟为我重塑真身,不然我不会这么快恢复原形的。”
“是我刚才接住了你融化成的那颗水滴,这么说,是我救了你性命。”我望着她,笑道。
“不过,我激发了你的能力,你刚才是不是自己飞了过来。”
我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的确是一个人那样飞了过来,我嘻嘻笑道:“我们两个是互补共进,谁也不欠谁。“
就在我们说话的当时,风魔唤来了他的师兄雷魔,他们站立在地带的中央,但是再也不敢离开那片区域。因为在区域之外,妙雪布下了纤雪冰阵,只要风魔雷魔一出来,纤雪和冰针就会自动攻击,虽然对他们的伤害并不是很大,但是他们对于此阵也无破解之法,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消灭他们,不然要错过时空之门开启时间,一切都会前功尽弃的。”妙雪一边施法摆阵,一边对我说道。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我现在除了能够稍微飞行一段距离,其他功法根本不能施展。”
“听我说,然后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我谨慎地竖起耳朵,仔细听她说话。
“现在,你到我前面,俯下身子,双掌合并,闭目屏息,心无杂念,什么也不要想。”
我按照她所说的去做,俯下身子,心慢慢沉静下来。突然,在我臀部被狠狠地撞击,就是妙雪踢了一脚,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急速飞行,向着地带中央,我在逼近风雷二魔,同时我听见身后妙雪的喊声:“快出手,击他面门。”
第三章 穿梭时空之门(下)
纤雪冰晶也是随之而来,环绕在我的周身,形成一个防护罩,风雷二魔不敢轻举近前,只是边后退边发出虚招,根本伤我不着,雷魔变作电火却也只能从我旁边掠过,风魔妄想乘势偷袭,可是妙雪在地带边缘为我掩护,她调整阵法,纤雪冰晶凝在一起成一杆长矛,抵挡了风魔的偷袭,而且妙雪施法控制长矛使之与风魔激烈搏斗。
“小心啊。”妙雪向我喊道。
此时,雷魔口吐火舌,扑向我的右臂,一股灼烧感袭来,我的袖口被燃着了,在火就要手掌的时候,雷魔突然住手,说道:“玄叶神片。”显然,他看见了我掌心的神片,并且他也知道它是天下无双的至宝,不然他不会及时熄灭了那条欲夺取我性命的火舌。
“小兄弟。”他这样叫我,但是他又不是人类,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妖魔之类,为什么叫我小兄弟。可恶。
“魔头,快放我们过去。”我恶狠狠地对他吼道,尽管我不相信自己有实力打败他,但是我不想再气势也输与,反正我已经置身这个地带,再出去想必也不是轻易之事,倒不如和他来个鱼死网破也罢。
“小兄弟,咱们做个交易行不行?”恶魔这算是在和我谈判吗。
风魔还在抵抗纤雪冰晶的攻击,妙雪占据上风,逼得他连连逼退,他使用“飓风爆”,可是距离妙雪太远,根本伤她不着。他一边接招发招一边对雷魔喊道:“我说师兄,你快把那小孩给灭了,来帮帮我,这小女子太厉害了,我现在快招架不住了。”
而雷魔却对风魔的话毫不理睬,一直注视着我。
“如果你同意把你掌心的玄叶神片送给我,我马上就让你们过去,要不然,哼哼,我就杀了你取走神片,至于那位漂亮的小妮子吗,就做我和风师弟是老婆了,哈哈。”
“你敢。”我气得咬牙切齿,可恶的家伙,既然说出如此无耻之话。
“别和他废话了,快用玄叶神片,我来助你。”妙雪变动指法,突然纤雪冰晶改变了方向。
我的脊背一阵剧痛,痛感传遍我的全身,而我的左臂冰刺一般,右臂火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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