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时,父亲托了关系,把我分配在一家商贸企业上班,国有的。我学的是化工工艺,毕业后改了行,做财务。
尽管转了行,但出纳工作并无技术含量,熟悉了银行相关业务流程及各类票据填写办理流程后,我便能独立完成工作。只是第一次填写现金支票去银行取现,因各种细节不周,在春寒㞳峭中往返了四次才搞定。
刚工作的时候在库房实习,与各种汽车的各种配件打交道,我很不喜欢。带我的师傅让我练习打算盘,只练习加减。我不喜欢,坐在办公室拨弄着算盘珠子玩,但没人批评我。日子简单惬意。
实习结束后我分在公司新成立的分公司做出纳,公司只有七、八个人,湖南大学毕业的那个男生和我分在一起。之前和他有一些过节,在一起工作后,恩怨烟消云散。
浅忆第一份工作公司开户的银行,在一处较偏僻的地方,步行大约需要二十分钟。为了节省时间,去银行办事的时候,我就穿过横亘在公司与它之间污水横流的菜市场,在喧嚣的市声中孑然而行。
有一次,我照例不紧不慢地走在菜市场脏污的路上,思绪游离在躯壳之外。忽然,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捂着头朝着我这边奔过来,后面是一个挥舞着长长的滴着血的西瓜刀的男人,穷追不舍。我猝不及防,吓得面无人色,六神无主。旁边是一个卖麻油的小店,老板娘吓到花容失色,想要拉下卷帘门,因为手软,试了几次都不曾成功。我突然开了窍,兔子似的窜过去,在她关上门之前。我们在暗淡的天光中面面相觑,恐惧让她忽略了我的不请自入。
浅忆第一份工作那次恐怖之旅后,我断不敢再抄近路,只能舍近求远。
有一次,我打开保险柜,拿出头天收的销售款,去存行。因为匆忙,我竟忘了锁上。办完事情回来,看到保险柜门大大地开着,钥匙还挂在上面。我心虚地四处打量,没有人朝我这也看,财务经理也在埋头工作,并未顾及。我长舒一口气,锁上门,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心跳得擂鼓似的,提醒自己以后不要再犯。
国企的弯弯绕绕,远非我的脑洞可以疏理的。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错宗复杂的利益群体,让我退避三舍,就如蜗牛一样,把自己藏起来,眼不见,便视若不存在。
第一份工作,因为是国企,倒过得肆意随性。纵然有很多不快,现在想起来,觉得快乐多过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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