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喜欢苏轼的这阙《临江仙》,酒醉复醒的苏轼倚仗听江声,此时的他在想些什么呢?是在感慨江水流淌不回,时光易逝?或是悲叹自己的遭遇,还是想起乌台诗案的委屈呢?随遇而安,达观乐呵是他心底唯一的情愫吗?多年以后当他从一个普通女子柔奴的口中听到“此心安处便是吾乡”的言语时,内心的震颤,是不是意味着身在黄州的苏轼还未完全豁然呢。
“长恨身在宦途,这身子已不是我自己所有。什么时候能忘却为功名利禄而奔竞钻营!趁着这夜深、风静、江波坦平,驾起小船从此消逝,泛游江河湖海寄托余生。”,浩荡不停的江水,没有羁绊,可是自己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只好在这深夜里借着自由的水缓一缓心中的压抑与苦闷。这是不是也是人们常常说的,成年人的崩溃在深夜释放,又在黑暗的夜色里自我疗愈,天亮之后再微笑面对生活的磨砺,将疲惫放在坚强的灵魂后面。
此心安处便是吾乡,能说出这般话语的女子,该是多么智慧,抑或是经历太多磨砺而真正参透了生活。柔奴该是位奇女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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