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聚会，这位舍友对大志说：“你当时学完了高中，那时候只要学三角函数，就可以考很好的大学。我三角函数没学。但是我爸爸以前当兵回来镇上教英语。因为英语试卷，考官单挑了出来，让我进的复旦大学。”
那位舍友的爸，抗战时候给军队送情报。因为那时候，电报有被破译的风险。所以重要文件，是军机送的。抗战胜利后，依据当时人的想法，和平到来了。回到老家镇上的中学教英语，是当地的传奇人物。人们羡慕他，不仅是英语讲得好，还因为他坐过飞机。
大志听着，不甚唏嘘。给小志说：“我们那时候苦，你条件好，要好好努力。”
小志听了句，学了三角函数，就可以考很好的大学。后来总有人贬低他们这辈的大学生，小志就会拿这句话怼那些人。
”现在大学生满地跑，我们那时候，百分之四的录取率，万里挑一啊！“
“你们那时候，学了三角函数，就可以考上北大清华。百分之四叫万里挑一，智商有问题吧。百分之四，充其量就是双非211。“
小志喜欢看，被驳倒者哑然的表情。
小志回想起胡医生说的话，亲密关系，即使是经常吵架，也是一种支持。大志和小志，就是这么支持了很长时间。对于大志来说，前半生如此唏嘘，晚来得子，生了小志，最希望是他给自己翻身。中圈的社会关系，几乎也已经零落。大志从地主的孙子成了工人，工厂转制倒闭。转而自己创业，又经历了风风雨雨。外圈支持的社会信仰，前半生的信仰因为时代的突变变得无力，后半生只信仰钱和信仰小志读书改变命运。失去了教育，又自恃读了点书，和暴发户不一样，钱摸不到边，小志却摸得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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