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有多远？

文/初忽忘

引子：

流年不玩转，你依然安在，岁月静好。

日记本里的那句“永远有多远？” ，回眸了夏伤，撕开记忆的缠绵，泪水浸湿了迷茫的青春；内心撕裂流淌出的血液弥漫一生，晕开了结局。

时光倒流，用碎片努力拼凑回忆，画面清晰捕捉，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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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花白的床上，需要机器辅助，输入氧气，才能呼吸。

医生说，他的后脑勺破了一个洞。

他帅气的发型被剪掉了，头部被纱布包扎着，昏迷不醒。

现在，他平静地躺着。

她守在床边，握着他微凉的大手，边用泪湿的脸颊贴着，边嘴里呢喃着，“哥，说好的永远呢……”

这时他21岁，她1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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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他和她

他是谁？或许已没有多少人记得，但她不会忘，她的存在就是他存在的最好证明。

她该如何回忆他，快乐或难过……

她知道，这是一种痛，刻骨铭心的痛……

他，聪明，懂事，温柔，而又叛逆。

他爱她，但来不及。

她那时还不懂事，但她最粘的人是他，他给足了她安全感和宠溺的爱，这是她一直以来对他的情有独钟。

（二）下雨天最美，只因有你陪伴

那个下雨天，没带钥匙的他们，一起蹲坐在门槛上。

她的头发披到了肩膀，他摸着她的头发说，“等到再长一些，我帮你编辫子。”

她听了笑颜如花，说，“好啊！”，心里满是小雀跃。

她似乎不满足，“那你要一直一直一直帮我编辫子哦！”

刚说完，感觉不对的她，又补充了一句，“还要像现在这样子一直一直一直陪着我哦！”（原谅她的小贪心好么……）

他笑笑地捏着她的小鼻子说，“好的，哥会一直一直一直帮你编辫子，还要像现在这样子一直一直一直陪着你，直到……”

见他没有下文，她满是期待地看着他，水汪汪的小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可爱……

他看见她的期待，便满足地翘起了嘴角，补充到，“直到永远！”

说完，他的眼神迷离而又深远……

孩子好奇的天性触发她的疑问，“永远有多远啊？”

他望向天空，没有回答……

画面只是短暂的一瞬，却永驻在了她的脑海里，让她如何不想起……

是否每个女孩的心总是那么地细腻，柔软，让她对他总是充满了心疼。

她相信他那时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同时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是无奈的。

这时他14岁，她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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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温暖如夏

有他在的每个夜晚，她总是那么快乐，幸福与踏实。

那时他们四个，三男一女。

在只有一张床的情况下，他总是让她一个人睡床上，而他们三个打地铺，然后开始他们大家一个夜晚的长谈。

他会教他们唱歌，那时的歌让如今多值得回味与感觉年代久远。

他轻声唱着，“今夜我又来到你的窗外 窗帘上你的影子多么可爱 悄悄的爱过你这么多年 明天我就要离开…… 再见了心爱的梦中女孩 我将要去远方寻找未来……”

“寄没有地址的信 这样的情绪有种距离 你放着谁的歌曲 是怎样的心情 能不能说给我听 雨下得好安静 是不是你偷偷在哭泣…… 我可以陪你去看星星 ……”

他唱的，是那么认真，可她一点也无法体会，也无法知道他内心藏着多少忧伤……

他会给他们讲故事，鬼故事，她依然记得大概的情节，但当时也真的感到害怕，是想象力在作怪，所以她知道自己离不开他，她依赖他，要他陪着。

那时，他对于她来说，有多重要，他可懂？

（四）渐渐迷失，渐渐失去

上了高中的他，变了。

他不怎么学习，数学却依然是他的强项。

他玩上了游戏，染上了赌博，开始了叛逆。

手中仅剩的生活费，他拿去押了注，从此赌输了她对他的依赖。

那时的夜晚，她不再有他的陪伴，有的只是黑乎乎的房子，黑白的电视，叫嚣的寂寞和无尽的害怕。

一天晚上，他定时地拿起外套往外走，视线忽闪地略过正在看电视的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只字不语。

每当这时，她都会有强烈的感觉，她懂他的表达……

她懂，她真的懂……

懂他的无奈，懂他对自己眼神的闪躲，懂他知道他自己犯了错……

可一切都在开始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无法回头。

这天晚上，她忍不住开了口，“哥……你去哪？”

他的心顿了一下，却没有回过头看她，只是淡淡地回答，“我出去一下。”

这句“我出去一下。”，对于她来说，是最诱人的谎言。

她眼里泛光，似乎在渴望什么……

“会很快回来吗？你要快点回来！”

他嗯了一声，便开门出去了，始终没有回过头，他答应的，没有一次曾兑现过……

可她却依然固执地问他，哪怕100次中，她也相信会有那么一次是可以兑现的。

如果说依赖是每个孩子的特权，那么她也同样拥有，可她却学会了放开，因为他再也给不起。

每一次，只有等他回来，她才能入睡，因为她怕黑，怕一个人……

原谅她还小，还怕有鬼的迷说……

每一次深夜12点多，他押注赢了，回来时，都会给她买夹着莲蓉心的面包圈和一瓶草莓味的饮料……

从此这两样食物成了她的最爱，只因这是他给的味道，是如此难忘而又夹杂着等待的不安……

可惜如今，她再也无法找回那时的味道。

（五）听，心碎的声音

日子一天天在过，他也一天天在变。

一天，他把和他混的几个朋友带回家里。

晚上，他不出去了，却和朋友们打起了麻将，以钱为筹码。

她站在门边，开心又难过。

开心，哥可以在家里陪着自己了；难过，他依然在赌博。

肚子里传出的咕噜声，让她忍不住去打扰他。

她小心翼翼地去拉扯他的衣角说，“哥......我饿了……”

嘴里叼着烟的他，边说烟灰边往下掉，双手没有停下的意思。

“等会，等哥赢了，就买你最爱吃的，乖。”

她如被漠视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他自顾自沉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烟呛得难受，心里更是委屈，不依不饶地继续扯着，力度有点大，也似乎有了哭腔……

这一次，他还是骗了她，等了很久……

也许是输上了火，她的打扰，让他把火气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第一次，他用力地把她触碰他的手狠狠地甩了开去，并对她吼着，“够了，走开，别烦我！”

她弱小的身体吃痛地撞到了门，她哭了，心也碎了……

他生气地把麻将打乱，无动于衷……

这时，他的一个朋友起身，走到她面前，随即把她抱了起来，往屋内走去……

那个哥哥把她放在床上，帮她擦干眼泪，盖好被子，安慰她，哄她入睡……

她觉得这个哥哥很好，很温柔，可他不是哥……

等他走了以后，她又一次无助地哭了，心里委屈着，“哥……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可以吼我……怎么可以……”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着了，眼角依稀带着泪水。

他不知道，他伤了她脆弱的心灵，她真的很难过。

（六）我想对你好，仅此而已

当他真正走出社会，找到了工作时，她已11岁。

那时的他爱听周杰伦的歌，每一次新出的专辑，他一张没漏地买了回来……

七里香，借口，双截棍，黑色毛衣，夜的第七章，断了的弦，发如雪，爱在西元前……那些歌是那么地令人怀念，一如他，他的臭美，他的自拍照，他的他说他很像周杰伦的自恋……

在每个像她一样年龄大的孩子中，都有了自行车……

他若有所思地问她，“你想不想要辆自行车？”

她像所有孩子一样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与渴望，没有过多考虑，笑笑回答，“想！”

他宠溺地摸着她的头说，“嗯，那等哥发了工资，我们就去买自行车。”

目光是那样的坚定，不容人有半点怀疑……

但那时，她知道上百来块的自行车实在太贵，而他又是几百块的月工资，她不会真的想要。

发工资的那天，他面带笑意地去找她，这一次他没有爽约，可已经习惯了失望的她，现在不需要了，对于承诺，她学会了看开，因为这是一种尊重。

年少时的她，就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感情观，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懂得尊重对方，才会懂得如何去爱对方，给对方自由，然后才配拥有对方的爱。

谢谢你曾经的承诺，让那时的我感到片刻的欢愉。

随着时间的流逝，曾经的心境已不会停留，你若无法兑现，无可厚非，情随事变是正常的，我不会守着曾经的承诺束缚着现在的你，你有你的无奈，而我只会选择尊重现实，尊重你。

小小的她，坚持着小小而又卑微的一句话，“爱我不需要承诺。”她不曾对任何人说起……

他牵着她的手说，“走，哥带你去买自行车。”

她拉住了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喏喏地说，“哥，我不想要了，我不会骑……我们不买了……”

他有点错愕，以为她干嘛了，温柔地摸着她的头问，“怎么了吗？说好的，怎么改变心意了呢？”

她沉思了一会说，“嗯，我改变心意了，最近发现，缺少学习用品，哥，走吧，我们去买学习用品，不能便宜你了……”

她笑着挽上他的手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已被她带出了门……

“呵呵……”他无奈，只好任由她挽着……

这时，他才突然发现，她已经可以挽上他的手臂了……

她高到了他的胸膛，不知不觉中，她长大了，也懂事了……

而他却来不及好好呵护她，给她肩膀，给她安慰，做她的避风港。

（七）一颗星星的陨落

有人说，夜空上一颗星星地陨落，代表着地上一个人的离去。

她翻开了一本日记本，那是他留下的，这时她12岁。

翻到夹着一片枫叶的地方时，停了下来，扉页上写着一句话，“永远有多远？”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内心咆哮着:告诉我，这句话埋藏了你多少悲伤？

告诉我，我该如何回忆你？

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告诉我，哥，求求你告诉我……

有时人的生命就是如此脆弱，转瞬即逝。

那日的天不蓝，心情也不美丽。

一辆疾驰而来的货车撞上了一辆酷型摩托。

仿佛有一片叶子腾空而起，又极力地撞向货车的挡风玻璃，随即滚落在了路中央……

血液顿时弥漫了开来……结局渐渐清晰明了……

有人怎么了吗？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围观呢？

是回光返照了吗？

此时的天空仿佛那时的阴霾，他的14岁，她的5岁，以及那个未回答的问题……

然而，一串串来不及理清的思绪停止了……

留下了无尽的伤痛与一串串问号……

（八）永远到底有多远

“告诉我，说好的永远呢？”她哭累了……

枫叶落了，他已不在。

谁能告诉她，永远有多远？

然而，他却用一种刻骨铭心的方式告诉了她，他用生命诠释了一个永远——那个永远原来只是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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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情有独钟一个瞬间

喂，你知道吗？

某首诗，某首歌，还是某个名人，曾说过，“爱慕或仰慕一个人，往往是一瞬间。情有独钟一个瞬间，便是一个世纪。”

喜欢或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因为情有独钟，也便定格成了永远。

因为你的某句话，某个表情，某个动作，某种关心，或某种感动，某种付出……

不管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十）尾声

谁也不知道，明天惊喜和意外哪个先到来，但这依然不妨碍选择过好今天，趁一切都还来得及，好好去爱，去珍惜身边的人。

能够爱就要爱，不能够爱请不要辜负别人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