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夏天,总是伴随着酷热与放纵。泛光的水,郁绿的树,半裸的男人与湿透了的女人。夏天总是将人们的欲望放大,将一切变得原始而又野性。
我喜欢夏天是从高中开始的:夏天将女生们的衣服脱减,使她们变得轻盈活泼,洁白的皮肤与若隐若现的汗液都使他们极具诱惑力,在这个季节她们是最美丽的,她也不例外。
七月的艳阳肆无忌惮地收刮大地的水分,焦热扭曲的大气,难闻得令人作呕,或许人们正是从这时候开始意识到绿化的重要性。在这种情况下,水显得格外重要。饮水机旁排着长队,在我前头的是个女生,她洁白的衬衣被汗液点缀着,隐约透露着天生的形体美。风吹来,大气被她的香味所中和,变得清淡怡神。我想最早开始与自然抗争的应该是女性吧,她将荒凉,贫瘠,野性的自然训服成了郁绿,富饶与温顺。将孤傲,偏执专行的男人变得百依百顺。
打水时贱了她一身,美丽不再隐藏,变得更直接更原始。听说原始人都是赤裸相对的,我们彼刻就如同原始人,只是我们都穿着衣服,她“半裸”,而我在她眼里确是赤裸裸的,我没法逃脱,也无处可逃。她笑了并眨了一下眼,我不明白是不经意还是挑逗,但是“她”从“她们”中脱离出来了。
从此以后,我拖着舍友的水壶,每天往返于那天炎热发烫的过道,很热,但我走得很慢,审视着过往的她们,但终究只是她们。我延长了等待的时间,来回于那条过道,汗流浃背。就像牵着牛在田垄上耕耘的农民,垦着贫瘠而又坚硬的土地,黄黑的皮肤融入贫瘠的土地,一声声震天彻地的呼喝声与抽打在牛身上的清脆声在苍老的天空回响,老牛缓缓移动,残败的犁翻出一条条新土,散发着最原始的生命力,耕耘总会有所收获。
我等到了。不!应该是我找到到了。
一个下午,太阳隐匿了,空气凝固了,很闷,风扇吹不走的热,人们的汗液肆无忌惮地流淌,变得焦躁。天空中的云饱满得好像随时可以下落。卖店老板慵懒地吹着风扇、学生们在走廊排着长队、老师们解开放松领带,都等着风或雨,像一场仪式。……一滴水落到了地上,雨,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迅猛而无征兆,世界也活了起来,老板急忙跑出收了衣服、学生们纷纷躲进了教室、老师们关上了窗,路上的人们跑着,我也跑着,他们躲雨,我在追人。
来到檐下,并肩而站,雨很大,时不时扫进来,裤腿和鞋都湿了,但却很开心。树被雨淋过后显得格外郁绿,道上的积水一坑流到一坑,最后流到了排水沟中,天空渐放晴。“雨真大啊!”“是啊!”“……”“夏天真好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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