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错车

今天是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车站里座无虚席，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头攒动。一个个行李箱物尽其用，成了现成的椅子，填满了所有空余的空间。

动车上

我依照购票单找到04车05A号，坐了下来。

不对呀！我买的是一等座，怎么是二等座？难道我走错车厢了吗？我仔细地校对一番，车厢号座位号都没错！

我纳闷地问5C位上的一年轻人：“奇怪，我买的是一等座，你也是吗？”

那年轻人认真地瞧了瞧我手机上的订票单，惊讶地说：“你坐错了，不是这一辆。”

什么！我连忙抓起行李箱，急匆匆地穿过拥挤的过道，刚挤到车门口，动车“呼”地开了。

我傻眼了，到下一个站点下车，今晚肯定买不到回程票呀！我无力地靠在墙上，无助地对乘警说：“我坐错车了，咋办？”

“你坐哪个车次？”乘警问。

是呀，我坐哪个车次？我使劲地在大脑中搜索着，这才想起来，我刚才跟随着黑压压的人群直往前走，根本没注意看站台指示牌，准是走错了站台。

乘警见我说不出来，试着问：“是G4205吧？”

“是，是！”他这一说，我脑海中的数字立刻清晰地跳了出来。

“那没事，这班车比较快，下个站点下车还赶得上。”乘警说道。

我还来不及问，下了车到哪里等，他又接着问：“你到哪个站？”

“泉州。”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乘警笑了：“这趟车也要经过泉州。”

“那太好了！”我惊喜极了，一块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尽管坐这趟车是无座的，我也决定不换车了。站一个小时，时间不是太长。再说下了车，人生地不熟的，连去哪里坐车都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原来哪个班次，还是个大问题。

大巴车上

司机数了数车上的人，站在过道上，大声地嚷嚷：“还有谁没有检票的？”

一连问三次，才有个懦弱的声音回应：“我。”

一个留着披肩发的姑娘拿着票走了上来，司机接过票一瞧，大呼道：“去永春！你坐错车了！”

司机刚说完，一乘客开玩笑道：“还好查到了，要不载去卖了都不知道。”

那个姑娘顾不上回答，提起行李箱匆匆下了车。

半路上

大巴车在一个小站点停了几分钟，又开到了出站口，司机又扯着嗓子喊道：“人呢？我不是叫他在出站口等吗？”

那个人的家属正坐在车上，立刻打电话询问：“你在哪里？快来呀，车开了！”

这一问，才知道他走到另一个出站口。

司机气呼呼地叫着：“叫他快点！车不能在这里等太久。”

“好的。来了，来了。”家属应道。

“看到人来了吗？”司机急不可耐地吼道。接着车子晃动了几下，似乎要开走了。

家属紧张地解释道：“我们刚到这地方来，我们三个人的证件都在他身上。他不来，我们也走不了。”

司机发着牢骚道：“如果是个老人或是个女人，找不到路还可以原谅。你说，一个人大男人怎么就找不到路呢？”

见司机嚷个不停，那个人的家属只好站在车门上，挥着手，大喊：“在这里！快点呀！”

一阵嚷嚷后，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才气喘吁吁地上了车。

这时，一个女人不停地道歉：“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司机这才安静了下来，车子在熙熙攘攘的车流中穿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