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2006年,报社撤离县委,到了大市场,当时这儿是个危险的场所:楼下是熙熙攘攘的市场,完全敞开,四通八达,什么人都可以穿进穿出,楼上仅有一个小单位,没有门卫保安,没有一点安全感。当时我们的总编管着宣传部的内外宣,往往要忙完了外宣事务,特别是“灭火”事宜才会回来审版子,等他一坐下,就把之前我们所做的努力推翻,指挥美编版子要怎么怎么调,哎,一天的辛苦白忙活了。弄好后常常已经深夜十一二点了。
那段时间日子难受的还不止于熬了些莫名其妙的夜,更遇上一个脾气特别怪异的县委书记,常常拿报纸出气。人长的巨丑,常从眼睛上方翻白眼看人,还常有撇嘴皱眉等怪动作,摄影记者跟他照相时一点不注重形象,照出的图片特别难看,我们私下里都说这样的照片不上也罢,可我们的总编说不上就不讲政治。其实上了才是大麻烦呢!于是乎,有好几次,报社全体人员被叫到县委集体训话,说我们太不顾忌领导形象,都该下课了!10多年后,我调到县妇联,辗转又回到这个办公区域,只是变为了同一层楼的对门。此时,这里的市场已外迁,并驻扎了四五个单位,有了保安,安全指数大大提升。
去年五一,我值班时桌椅摇晃了几下,一下子让我回想起2008年5.12那天,我在这幢楼上所感到的恐怖。那天我和同事们在充分摇晃后,躲到了办公桌下,绝望地等待不可知的未来,后来的数月内,我们都是在地震的余威中度过。这幢楼房当年被拉扯得墙壁裂开了缝,估计再大一点的震级或时间再长一点,就得垮掉。但震后检测,它居然没被列为危险级,一直使用到如今,而且还有更多的单位搬了进来,俨然成了一个重要办公区。我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真叫人感到神奇。
说实话,当年在这里工作时,整个单位几乎一盘散沙。首先是办公地点偏僻,天高皇帝远,二是领导的焦点在外宣,对这边的事情要求不高,于是乎,大家都不认真干活了,能敷衍则敷衍。但,工作岂是能敷衍起走就行的?就为5.12没出特刊,我们挨了批,领导在全县做检讨,日子过得灰溜溜地。
2009年年中,报社换了领导,新领导一来可能觉得这里有点晦气,首先搬了办公地点,然后改了出报时间,从周二刊减到周一刊,同时增加了版面。并重新定下规矩:不加班,不搞疲劳作战!这么一改,反而高效了,而且得到了县上的肯定。我记得当年遭遇暴雨洪水,我们在总编休假的情况下,还及时出了一期特刊,受到了有关领导的表扬。那段时期我们还承担了县上写内参的任务,每半月出一期,直接呈报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县委书记还对不少建议做过批示。而今想起来,还颇有些成就感。
但很快地,到2010年底,传统媒体第一次融合,报社从宣传部脱离,与电视台合并,我们又一次搬家,这一去,就是10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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