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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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在湖南上的,念念不忘炸香蕉,香蕉裹上面粉,油锅里炸一下,金黄的,里面软软的,一块五一根,我只吃过几次,一起晚自习后,潍坊的一个女孩子,学园林的,总是买上一根,很斯文的一小口一小口咬掉,我很羡慕她可以吃得这么小口,她长得并不好看,脸上很多青春痘,北方女孩子那种不圆润的脸型,可是她会很斯文的吃东西,床铺也整理得一尘不染。
我到现在都很喜欢看吃相好看的女孩子吃东西,慢条斯理的,纤细的手,灵巧得掀开包装,小心翼翼地送到嘴边,之后小口咬下慢慢咀嚼,在这种仪式下,每一种吃食都珍贵起来,我很欣赏这种艺术。我像欣赏画作一样欣赏她们。
食堂里,大锅菜,并不好吃,一般都是水煮,最后加点荤腥在上面,惹得大家都是第一时间飞奔过去,而且所有的菜都放辣椒,素的像海带、白菜也一样,肉眼所见很多的辣椒粉。米饭很干,一粒粒的那种。但是一个月后我就适应了,而且吃出了香来。
有段时间学生会给食堂提意见,能不能有些菜不放辣椒?天南海北的,有些人吃不了辣椒。
我无动于衷,就那么矫情吗?辣椒也很好吃啊。可见对于吃饭,俺适应性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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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最好吃的,是小炒区,菜都是事先配好了的,一般常见的,小炒肉炒胡萝卜丝或者土豆丝或者蒜薹或者香干芹菜,你点好,师傅现场炒,肉片,姜蒜调料够足,伴着火光,随着掂几下勺,出锅。油大,香辣。同学偶尔改善伙食,都是来上这么一份。
食堂还有米粉,粉在窗口打好,调料都在外面搁着,自行调制。我一般就是有啥放啥,一顿猛操作,也是酸酸辣辣江湖本色,同宿舍好友,永远调不出自己要的味道来,因为她觉得那些调料对身体无益,酱油会使脸黑,盐多了水肿,辣椒嘛上火,就像她以后自己过日子,煮面条是清水煮,对什么都过敏哈哈哈。
我现在过得也是江湖儿女的日子,她每每电话里劝我,你应该去考公务员或者老师。
我说你说得对。
她的公务员日子很轻松,林业局,只是点个卯,经历过漫长的相亲,逐一的甄别,选了一位医生,有两套房子,两个孩子,日子轻松。偶尔她有事情,会找我ps,说这些早就不会用了。
这种东西,工作中用到才会去学,记得大学里学这个,也是要另外收费的。
专业老师是从西安聘请过去的,留着黄磊刚出道时候的头发,走路姿势自成一家,对,有点像《流星花园》里的西门,有同学在宿舍提起他会尖叫:“呀!好帅啊”
那时候,机房配上了第一批苹果电脑,他讲授ps或者illustrator,讲完,甩甩长发,举起旁边的红酒一饮而尽,动作流畅。有一次,他说,你们将来不一定做什么,可能只是其中一点点的运用。被他说中了,我现在就在工厂,把客户设计好的来稿,整理一通,做成生产用的文件。想我上下求索,糊口也就只是这么微小的工作,不免唏嘘。最重要的是大项目我也干不来啊。唉,虚伪的人,偏让我捅破你卑鄙的嘴脸。
我也觉得他帅,他带我们去过西安,摸过古城墙,看过兵马俑,还去了甘肃南边,那里有脸色黑黢黢,戴高帽子,穿红衣服的喇嘛,据说喇嘛是蹲下撒尿的,我没有百度不得而知。甚至还带我们去过草原,见过帐篷,吃过烤全羊,虽然一百多个人,围着那一头羊转,我出于害羞,只尝了味道,但是,必须得承认是我目前为止,去过最牛的地方了。
我也觉得他帅,出于那时候对黄磊的喜爱,眼睛里还冒过星星,可惜他找了邻班的女孩子做女朋友,而那女孩子,我觉得不漂亮,也没才华。而且她在宿舍吵架,被对方骂:“不要脸,被XX免费骑,他根本就没承认,你是她女朋友”,这进一步加剧了我的坏印象。
很快就实习了,有个脸蛋圆圆,红扑扑的同学,也是师生恋,近水楼台的,到湖南电视台做实习美术编辑,拉上了我,于是咱也算见识过好单位的人了,参加过录制现场,看见过李湘何炅,虽然咱只是拍巴掌的。
很远,回到校区,食堂就关门了,我总是买上一个煮玉米,糯糯的,带点甜,那时候想,如果我有钱了,玉米要吃两根。
后来网上就流行,如果有钱了,豆浆喝一袋扔一袋什么的,奶奶的,那我得买三根,才能仍一根。
印象里有个主管,年纪也不大,不到30,一身休闲,总是谈笑风生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赶急活的时候帮着打马虎眼,“在路上了,很快了,唉呀!堵车啊。。。”
他对我们挺好,圣诞节还给每人发了红包,说她们也不容易啊。
做事情最多的是一位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人,我们喊他老师,还请我们去他宿舍吃过一次饭,他自己做的,饭很香,但是忘记是什么菜了,书架上很多的《包装设计》《视觉》什么,这种杂志每月发行一本,他每一本都有。
此外干活的还有两位女老师,都很年轻漂亮,其中一位,中午不吃饭,桌上一个硕大的红通通的苹果,煞是诱人。
另一位女孩子已经在安排法国留学事宜了,我觉得留学是我想象中的人生巅峰的样子,我很羡慕,然后我想留下来,可惜不可能留我,而且我自己也感觉这份工作做得并不擅长。虽然我回去后,也下载了软件拼命想精通,但是瞌睡虫总是战胜了我,我爬到上铺很快就睡着了。
于是大学生活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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