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走春天

■文/从前慢

01

猫在房子是等不到春天的，我便念想着出去走走，好让春的色泽、意蕴、样子绽放到心里，也就有了这次的出门。我用的是出门，而非出游、旅行之类，因为那仅仅只算是一次出门而已，仅仅是从房间里没有目的地走到户外。

直到上了公交车，我依然没有关于出门清晰的方向，起初倒是冒过去书城的想法，可因晕车早早打消。有了身体的不舒服，我便再无心计划什么，只想着症状快点消失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下车。

说来也怪，晕车是我早些年体质不好时的常有之事，缘何消失多年又突然附身了呢？我强忍着坐着公交车进城，路过公园的时候却被正在拆除的公园的样子所吸引。后来一想这事，虽然有着心里念想公园拆墙一事的因素，可明显渴盼看到春天的愿望更强烈些。

我说不清楚自己看到那一抹春色为何却没下车探寻，可能与刚上车有着一定的关系吧。但身体的不适完全不由人的克制，我还是无心去看城市经年的变化，好像即便有着变化都成了人工的雕琢。

分明我是无法再坚持的，等车到了钟楼，就顺着人流下了车。接触了流动的空气，排出那些致我晕车的废气，我又像是苏醒了一样来。可我依然无法再看那人来车往，害怕了那种嘈杂，最初冒出去书城应该也是这个缘故吧。

02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迎面走来的人要么步履匆匆，要么恣意欢笑，很少有像我这样毫无目的乱蹿的。即便这样，我还是不能忍受这种人口密集的感觉，无法无关世事一样的漫不经心。

我说不清这城市，不对不光是这座城市，为何这么吵闹，难道是我跟不上时代的脚步？眼里看到的人流如织，总能冲击到我，有的中年人西装革履，有的农民装扮的人畏畏缩缩惊恐地看着新奇的东西，而绝大多数是青春靓丽的青年男女。

无疑，女人是季节的变化的晴雨表，她们总能敏锐地察觉着季节的到来。不然为何行色匆匆中，那些少女甚至妇人都衣服单薄着，用她们的打扮告诉着春天。我算穿的比较厚实的，竟还担心开她们的冷暖来，真是瞎操心了，能承受得了就说明着适应，能适应得了又预示着春天真正的来临。

走过钟楼登临处，我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径直走了过去，好像不再想感受那些轻浮的繁华。相对于这些妖艳夺目，我当下可能更需要一隅安静吧，边乘着电梯上去，来了一次目标坚定地选择。当然，我之所以从西侧上是有原因的，毕竟东侧卖场多，不符合我对安静需求。

03

满大街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多人，稀疏零落的感觉而已，倒是环卫清洁人员还不少，走几步都能看到几个来，城市管理者对这些门面地带还是比较上心的。

我遇到的这一组两个一组，远看应该是一男一女，因为戴着口罩和帽子无法准确辨别。之所以吸引我的目光，是因为他们正在冲刷着街道上的装饰物。

他们配合的算很默契，这时我发现如我最初的闪念，那个拿喷头的是个女士，这是我不敢相信的，可从各个角度观察后，我还是得到了确认。

环卫清洁人员很是辛苦，可我感觉他们不嫌劳累，可能是因为他们从事的工作是有益于群众的，从内心能生腾出一种自豪感来吧。他们清洗装饰物的同时，也顺道给路边的草坪浇水，给树木清洗，一会就是另外的样子来。

我试图从中寻找春的气息，却被行车的汽笛声搅得心乱如麻，只想着快点离开，于是大步超前往前走，再也不管路边哪里会有春天的印记。

04

若果说下了车后的行走是漫无目的的，我想自己都不能同意，不然我怎么出了南门洞不假思索朝西拐进了环城公园。这绝不是我的一时兴起，直觉告诉我定是被某种东西抓住了，不得不那么走下去。对，肯定有那种东西，可会是什么呢？

我总觉得这个依城墙而建的环城公园，是城里最有生机的地方，即便它被修的越来越去了往日的样子，可仅仅是那些草木，就足以让我想着隔段时间再去看看。

突然间我明白了，原来我试图探寻的春的气息应该在这里，护城河中春水微波荡漾，城墙根下草木欣欣然张开了眼，这与刚走过的城里全然不同，一下有了泥土的气息，春的生长就不带着泥土味吗？

距离上次行走城墙根，应该有一年时间，只不过上次是迎春，而这回是来找春。我太熟悉这段公园了，以至于它的某处修改都能察觉，真是有了太多变化。可不管再怎么变，草木却更加茂密，还是像我这样的人心心念念的地方。

扑面而来的是泥土过的清风，让我更加清楚知道春天的悄然来临。弯曲的小径旁，处处是有裁剪草木的痕迹，又是那些可爱的人的曼妙之笔，让这枝枝桠桠错落有致来。

05

颜色总能很快让人感触到春，那黄的是迎春花的蓓蕾，那绿的是枯草远看返青的样子，那棕褐色的是树木生长的预示，那五颜六色的是天空飞舞的风筝，这些都是构成春天的元素。

当然，提到春天不能忘了阳光的温暖，它绝是有别于冬日的，那温暖中有着生命生长的张力，让人时不时向往。就连几只不常见的宠物狗都在撒欢追逐，我不说这是它们对春的欢喜，可那又是什么呢？

虽然多年没见着什么谁家新燕啄春泥，行走之中我却无意发现护城河平静的柔波上栖息的一双鸟雀，它们相互依偎，不时注意着对岸的样子。我记忆中是有许多关于春的词语的，它们无一例外对应着美的画面，诸如春风十里，春光无限，春暖花开，春夜喜雨。

新生的力量如四季的变换不容阻挡，那里总是有着希望，引得我时不时去记挂，就如同今日的行走一样。我安然闲适地走在城里城外，找寻着属于春天的印记，好像也在找寻人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