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

作者: 雨墨苍澜 | 来源:发表于2022-08-21 10:56 被阅读0次

          走到哪里都是雨——或者,我们穷尽一生,仍走不出一个雨季。

            我小的时候曾被蛇咬过,疼不疼,毒不毒都不记得了,但我用木棍戳了它的尾巴,那蛇蜿蜒而去,像一条从容流淌的河。那时我的小姑姑认真的对我说,打蛇是要下雨的。我只模糊记住了那些只言片语和似是而非的场景。只有那条蛇,纤细的信子和柔软的身子,曾让我沉迷不已,更何况,那款款而去的从容与决绝,如烙印般在心里,是我这多年魂牵梦绕的迷情。

            难辩真假,一语成谶。那条蛇离去的这些年里,雨水似乎比从前更多了些。沙沙沙的,不知不觉间,在草木丛里,在风里,在鼾声如雷得沉睡里,在墨色饱满的深夜里,从地下,从远方,从枕畔,从一切得四面八方,从每一呼一吸之间,渗出一滴水,世界在一瞬间湿答答得起了波澜。

            半夜里醒来的的时候,墨雨还在轻轻的扣着门窗,我坐起来,很想给她打开门,但我没有,我看见地上的小花微微的抖着水,水迹里晃动着灯的殘影,世界蜿蜒曲折起来,或首尾相连。雨水没过时间的轴线,渲染了过去未来,此生来世,混淆不清。我恍惚里似乎看见了白发苍苍得自己,也看着笑靥如花得墨雨,我看见南下的列车,像一只绿色的蜻蜓,飞入云端,雨从天上落下来,落尽天地万物,尽染玄衣纁裳,我也看见百年前得市井,甚嚣尘上得浮华里,我一个刚好得抬头,看见第一滴雨的坠落,荡涤了百年的沉沦。那滴雨落在心里,是一片看不尽得海。

            夜风吹过墨蓝的天空,云彩像藏蓝色得轻纱,缓缓的滑向天际,黑夜挟着天空,大地,挟着所有的灯光,所有的睡意,还在梦着的人,带些昨天的所有,向远方流淌。只有雨留了下来,澄澈清透,而东方渐白,是谁慢慢抬起了脸,带着渴望的眸和苍白的脸,看见一场雨得倾斜。——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雨墨天白》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雨墨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xjapgr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