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清明节气,慕“白云春毫”之名,陈正义一行四人驱车去汤池果树村。从徽州大道新渡出口,进入汤池大道,过金牛、郭河,直达汤池。一路上双向六车道,笔直宽敞,沿途行道树绿意盎然。
上午八点钟,车子驶入汤池(安徽省首批特色旅游名镇)。阳光明媚,街道到处郁郁葱葱,林木繁茂。
过马曹河转上渠道埂,扑面而来一湖亮晶晶的碧水,两岸翠青青的群山。
“金汤湖”春水荡漾,春山一碧,多姿多彩,像一幅绝妙的天然山水画。湖面倒映着蓝天,就如同入了画中一般,使人神入自然,心灵净化。很多游人漫步湖畔,游湖赏景,神情超脱,别有一番惬意。
通往果树的柏油路单车道。沿路一侧沟壑幽邃,小溪夹岸树荫照水,细流无声,山青水碧。路边村庄一式徽派建筑——白墙青瓦、高脊飞檐、层楼叠院。宽阔的路肩种了人造草皮,春天的红叶石楠火焰般绚烂,几米高的栾树刚刚长出新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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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树村在山窊里。两峰相对,青山绿水,空气清新,景色宜人。果树老街古朴宁静,穿村一条清澈的溪水。民居白墙黑瓦,飞檐翘角马头墙,多挂灯笼门中央。此时正是一年春好处——小桥流水人家,有桃花红、梨花白、菜花黄,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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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古银杏树果然不凡,高二十多米、树粗五六人合围,树冠如盖,琼枝玉树,生机勃勃。灰褐色、粗糙的树干上伸展出嫩绿色的枝条和新叶,在温暖和煦的阳光里散发出一缕缕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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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内一处老宅院内,有一颗“千朵万朵压枝低”的硕大茶花,树下厚厚一层落红,随风一阵阵淡淡的清香。它枝叶疏朗,叶片浓绿。枝头盛花花瓣层层叠叠,花蕊淡黄色;有很多花骨朵,被花瓣层层包裹,那么严密、精致。这棵古茶花,树龄已经五百七十多年,依然风姿绰约,玉叶金枝。当地人称“茶树王”,又被誉为“大红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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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有几栋保存完好的土房,但是明显无人居住,陈列了时空,做了历史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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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村头,遥望二姑尖上的白云禅寺——晴明的碧空之下,山顶一座玲珑宝塔,杏黄色的院墙,红色的屋瓦,在五彩的春山之中,在明丽的春晖里摇荡。遥想六米宽蜿蜒的盘山公路,通往道不尽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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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道边有广告牌“加工‘白云春毫’”,指向果树八组。作坊在村道旁的一栋三层楼房的底层,三十多平,门口水泥地上有几十个竹匾,竹匾里平铺着青青的茶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在包装茶叶,另有三人坐在边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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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白云春毫’卖吗?”“有啊。”青年人专注于用竹匾簸去茶叶碎末。
陈正义蹲下来,拈了一颗放进嘴里咀嚼,齿颊浸出青草芳香。
“这种多少钱?”“这不是卖的,是这位老板加工的。”
“收茶草来加工吗?”
“现在十点半了,等下就有摘茶的人下山,今年茶草贵,80到85块钱一斤。”一旁石碓上坐着的一位老人说,“买来的茶草筛出来两三个等级,最好的做‘白云春毫’,叶子大一点做‘小兰花’。”
“现收现做,可行?”“哪有这么快,摊青、分级、杀青、炒、烘,好多手续,最快今天收,明天来拿。”
“‘白云春毫’多少钱一斤?”“六百,少了不卖。”“便宜一点,行吗?”“不行,好多订单都做不出来。”
四人一共买了八斤“白云春毫”,八斤“小兰花”。
“我们算算看,四斤茶草出一斤茶叶,十六斤茶叶要六十四斤茶草,收购价5120元,加工费大概200元。8斤600的‘白云春毫’要4800元,8斤350的‘小兰花’要2800元,一共7200元。这个老板今天赚了我们1880元,忙乎一天,收入恐怕不少于一万元。”回去的路上,有人算了一笔账。
“他这种生意,主要在清明前后,两个月不到。炒茶也是技术活,你看他家墙上的证照,有制茶师证的很少。”有人搭腔。
中午十二点多,驱车二十公里,应约来到亲戚家吃饭。车子离开柏油县道,弯弯曲曲的五米宽水泥路进了一个村庄,通往住房的则是泥巴路。前几天连阴雨,低洼处处处积水。行人踩着砖块小心翼翼地行走。
这是庐江县北部农村的一个老郢子,逐坡而居,占地七八十亩。青黑色是主基调,荆榛满目、灌木丛生、茅封草长,青苔遍地,很多房毁墙坍。风很大,卷着罩住村庄的高树枝条像海浪波涛起伏。
主人满脸热情,把客人往屋里让,菜已经上桌。陈正义与这个村的书记是好朋友,主人请了书记作陪,一桌八人分坐四方。
“哎呀,汤池建设得真好,像天堂一样。”
“是啊,举全县之力,集中了最好最多的项目和资金,打造出来的‘5A’级旅游景点。”
“山区多的是树和草,去果树的柏油路,有好几公里,清除了路边原生树木,栽上风景树,植上草皮,太可惜了。”
“原生的乱啊,哪有人工的齐整?”
“你看原生树木高大,人工风景树有多大?要多少年才能长得那么高?原生有原生的美,人工有人工的美。能节省一点投资到其他地方不好吗?”
“书记,这个郢子怎么这么破败?要拆迁吗?”
“这是永久性村庄,七八十户二百多人,不会拆迁的。”书记答。
“现在到处建设‘美丽乡村’,这个郢子好像没动静。”
“这里离县道远了一点,已经实施了‘小型公益行项目’,只搞‘改水改厕’,不再审批‘绿化、亮化、硬化’工程了。路边的村庄都在做绿化,装路灯,水泥路‘户户通’。”
“这个郢子群众没意见吗?”
“怎么可能没意见,平时还好,过年前后,外地回来的人意见很大。我们一直向上面反映,就是不批。大有大难,小有小难。全县就那么多项目、资金,把主干道沿线的村庄搞完都不知道到哪年。你想有粉不往脸上搽?这里搞得再好,人家也看不见。”书记很无奈。
饭后,出庄路上,池塘边几颗歪脖子老柳树在风中摇曳,水面漂浮着一片片白色的柳絮,路边芳草萋萋。田野里绿油油广袤的麦苗,镶嵌着一块块金黄色的油菜,春深日暖,五彩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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