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考研状态不好,在玄仔的威逼利诱下,我果断卸载了微信。当天晚上忍不住,又载了回来。让我挂念的是一个叫“我们仨”的小组,它有一个曾用名——我们都是女博士。显然,组如其名,组员是三个专业不同的苦苦挣扎的未来女博士。
玄仔学法律,本来就是个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的女孩,再被各种条文、案例、名言警句一营养,只能说,谁与她争辩,谁就是傻瓜。我和熊猫显然都不想当傻瓜,当玄仔挑起一个敏感的话题,我可以感受到微信的另一端熊猫在坏笑着等着她的司令打先锋,我心软,便总是如她的愿。玄仔总自诩自己是娇气的霸王玄,但我们知道,她想当小棉袄的时候,绝对是百分百纯棉货真价实的真货,不买就亏了哦亲。
当熊猫还是我那个喜欢玩弄自己的鼻子,末了还凑过来问我鼻子脏不脏的同桌的时候,我就听闻了她要当科学家的心愿。我以为她会当数学家,当年她就不爱跟我一起刷38套,喜欢侧身坐着,靠在墙上,卷着一本类似“数学里奇妙的难题集”(具体的名字忘了)这种类似的书一读一晚上。搞生物科研貌似是个大坑,她说,博士是一定要读的,科研是一定要做的,到时候实在混不出来,随便开个小门面维持生计便罢了,总算是儿时的心愿了了。
我呢,没错,我在考研,我在全国学制最长的医学专业里熬白了牙齿(电动牙刷就是好用!)。不要再问我为什么我们专业是六年出来的学士了。对比同届入学的研究生,我不能说我们比他们更出色,但我能确定比他们更苍老。苍老也不见得是多坏的事情,很多道理不亲身体会便永远只能放在书本里,当考验来了的时候,翻书肯定是来不及的。
我们仨的组里总是吵哄哄的,三个人陪伴有个好处,总会有一个人有时候不得不把手机丢在一边,啃着另外两个绝对不想翻的专业书本,实在忍不住了,拿起手机抱怨一句,你们快把我的手机震坏啦。要我现在总结,我也不知道大家总在说些什么。所以,卸载了才一天就在我的心里腾起的心慌和思念也真有些莫名其妙。一个苍老得像我这般的考研生,多少悟出了点道理,什么最好的友情是几年不见,见面了还一如当初,这都是骗人的。曾经我们那么热闹的一群人,走着走着,便散在了世界各地。隔着海洋、时差和奇形怪状的专业,若是问候到了,也只能用那些最齐整的抱怨与宽慰的句式草草来回几句,即便彼此都怀揣着最最诚挚的挂念。
对了,那天临睡之前,我还是卸载了,因为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说好了一起当女博士的。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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