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稍微咕咕叫的时候,他就欢欢快快跑去煮面了。
要是在以前,他是断不敢这样频繁吃泡面的。可最近他很穷,只好这样吃,他心里很享受这种迫不得已。
窗外是料峭春寒,厨房里的燃气灶上烧着煮面的水,升起的水蒸气渐渐晕开,渐渐蒙住了窗户,他欢喜这样的水汽迷蒙。不一会儿听到锅里水呜呜突突地响了,这说明很快就能吃上面了,他喜欢这样的响,这样的响有如实质一般,也进到他肚子里,仿佛这响也可以吃得,他并没有那么饿了。面在锅里渐渐软渐渐散,渐渐从一个又圆又硬的面饼铺满了整个水面,于是整个锅就因为这好大一大片的白显得丰盈而充实,他欢喜这锅里的丰盈充实,他觉得自己的肚子似乎也丰盈充实了一些。加了调料以后,泡面独特的味道就溢满了整个厨房。他喜欢这味道。稍微搅一搅,红的绿的配菜,麻的辣的粉末,就满锅里打滚了。关火,出锅,夹起一筷子面送入嘴里,呵,心满意足了。
又一年风回小院,地上的草渐渐地青翠了。他凭栏望,看到这样的风这样的草,却觉得凄哀。他感伤这样的风和草。柳枝柔软如舞女转身的裙摆,在微风中颤颤的摇,摇的他的思绪也跟着一颤一颤,他感伤这样的柳。风穿过窗前的竹,飒飒声不绝于耳,勾起他对秋天疏雨滴梧桐的记忆,他感伤这样的竹声。天边新月斜挂,弯弯细细纤纤,脆弱得好像再多看一眼就能立刻琼飞玉碎,他感伤这样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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