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不一样的你

作者: 月照紫禁 | 来源:发表于2019-01-31 16:58 被阅读27次

    最近几天,我在看《生门》这部纪录片。看得越多,感触颇多。

    这部纪录片,专门针对医院孕妇拍摄,真实记录了不同家庭境遇下孕妇们各自的生活。它展现了生死关头,家人毫秒之间的决定带来的产妇和新生儿的命运,反映了人性的复杂多样:温厚善良,冷酷丑陋,明争暗斗……小小的孕产科,小小的病房里,最能折射出世间百态、人情冷暖,令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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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有一个被拍摄对象,小脑瘫痪患者张颖,24岁的孕产妇。片子记录了她的整个生产过程,包括中间手术那些紧要事,以及一些不太紧要的生活中的鸡零狗碎。看完相关的几个视频,总体感觉这是一位了不起的脑瘫妈妈。

    这位孕妈妈,性格开朗。出生时被发现脑瘫,早期干预治疗后,仅手脚和面部出现扭曲不协调,其他如智商方面,没有受到影响。她开网店,考大学,每样都没有落下。俗话说,上帝关闭了一道门,必定要为你打开了几扇窗,真是这样的,最后她嫁到好人家,成为一个幸福的孕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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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颖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内心细腻。一回,老公带了烤鸭到医院,母亲说不吃不吃,张颖仍叮嘱老公把烤鸭肉包好,给父母送两个过去。母亲边吃边称赞。不难看出,张颖母亲心里有多美滋滋,子女多么孝顺啊。以前吃的苦,都值得了。

    在经历各种折腾和难熬的等待后,面对新生宝宝被送入怀里,张颖激动到当众嚎啕大哭。哭完又裂开嘴巴笑,眼睛鼻子都挤到一块儿。一哭一笑,那一刻,她是世界上最率真最美丽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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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怎么养娃带娃的时候,张颖调皮地跟妈妈和婆婆耍赖:“孩子你们管,我只负责陪她玩!”看到这里,我有些纳闷,一个外表脑瘫痪迹象严重的患者,怎么跟孩子玩呢?连她本人都需要照顾。

    看过三年后那个视频,才知道自己小看她了。张颖后来生了一个儿子,视频中有九个月大。女儿小核桃长得活波可爱,是妈妈的好助手。她是怎么教育陪伴孩子的呢?从母女两人演剧中看得出来。

    演剧的时候,张颖扮演公主,女儿扮演王子。有一个剧情是王子即将离开城堡。离开之前,张颖要求王子亲一下公主。已经跑出去的女儿折返回客厅,大大方方地抱住张颖的脖子,美美地亲哒一下。这演技,真不比电视里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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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动这一家子温馨和睦的生活。我们的生活,固然有各种不可预测的风险和不幸,选择努力勇敢活出自己的幸福,却并不一定有那么困难。张颖,她是幸运的,勇敢的,从小为了各种训练矫正,曾摔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她用自己的方式,很好地诠释了泰戈尔的那句名言:“命运以痛吻我,我报之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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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中,有太多像张颖这样折翼的天使,想飞都飞不起来,更莫要说高度。

    曾见过一个场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流口水,脖子伸得老长探进校门缝里,看操场上学生们追逐打闹。我听见她口里咿咿唔唔,含混不清说什么。我想,也许她在问,那样的欢乐为什么不属于自己。她落在别人书包上的那种羡慕眼神,让旁人看见,心隐隐作痛。

    我不想说每一个生命,都是上帝派给人间的宠儿,是爱的种子。那太文艺。生活现实的很,即便她是种子,也失去了培养的厚重土壤,不能正常地长大、开花、结果。她多半只能像一根长在屋檐阴凉处的豆芽,细瘦纤弱活着。而非是靠着墙角就能攀援而上去汲取养料和光照的藤植。

    每回想到这些,心底就有一股酸涩像被搅浑的井水,汩汩往上翻涌。很不是滋味,却又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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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怕见他们,越是要遇见他们。

    三年来,我常常在37路公交车上,碰见一位大男孩。他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浓眉大眼,整洁的外表看不出他有任何精神疾患。他常常在瑞莲路站上车,上来后晓得找个位置坐在中后部。

    起初,他很安静,如同正常人。一般几分钟之后,便开始对着空气兀自讲话。听着就像是在跟什么人大声争执,面红到脖子处,语速越说越快,甚至渐渐唾沫横飞。明显地,他不是在表演口技秀,是脑瓜子有问题。

    旁人总不解,拿看怪物的眼神,一直盯着他看。我假装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强行“屏蔽”身边现象。毕竟,如果很多人回头或者侧目去看他,会造成他进一步紧张,更加胡言乱语。不想,也不忍去增加他的心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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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回看到他,心情相当沉重。为人父母者,大约是见不得这些境况的。我意识到,作为旁人,不管我是哭泣抹眼泪,还是心痛到无法呼吸,都只是恻隐之心的浅表层体现而已。我们尚且有此感受,可见其父母,每天要经历怎样的心理煎熬和怎样地生活挣扎。

    谁不想自己的孩子从容不迫地行走于世间?谁愿意接受自己的孩子遭受各类异样的眼光?如果生活已经变得毫无退路,父母的希翼就会降到最底线:给孩子穿戴整齐,尽力不让孩子遭受白眼,尽力让孩子活得像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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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我不会拿白眼瞧人。张颖的母亲说:“我不能任由她那样不管啊,就买了好多东西堆满床的一周,让她慢慢去抓,慢慢训练手指……教她认字,电脑一出来就买来学,她考大专,拿到了毕业证书……”

    她说得那么骄傲,毫不掩饰自己的功劳。我竟一点不觉得她矫作。这么坚强乐观善良又有责任的妈妈,她值得敬重。

    但愿这些天使,有朝一日,都能修复翅膀,早点像鹰一样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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