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个奇怪的声音
在我身体最放松的时候,在我
内心最沉静,胜过
刚刚醒来的黎明时分
那是我自己的另一个我
对我倾诉:他已经
很不耐烦了我的大脑
那里面装满了没经过思考
就放进来的问题,就像
一个乱七八糟的储藏间,而我
又习惯深夜翻箱倒柜收拾它们
他厌烦了我的行为准则
我的孤僻动作
我在寒冷的深夜还
挑开被子浑身冷汗的样子
我为一件后悔事而后悔不已
的神态 他竟然含沙射影
说我和躺在身边的妻子
换了性别 我不能忍受
他眼光里流露出的眼神,那是
一面照出我内心的镜子
我轻声问他:
你是谁,我的灵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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