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淄博周村人。小时候似乎记得有人给我算过命,其中有一个意思,大概就是多地奔波之命。年至不惑,回头来看,竟是不欺之言。在外地(南京)上学当然很普通,但在之后的工作生涯里,辗转淄博、滨州、济南三地,20年竟未有一天可以骑车回自己家,其中五味,非一文可叙,今天且简单素描对这几个城市的印象,主观轮廓而已。
城市印象先说南京。南京是六朝古都,文化底蕴是厚实的,我在此读书四年,总体印象却偏于阴郁。我们的学校在南京西郊的建宁路,靠近长江和铁路。靠近铁路的地方,环境总不会太好,南京的天气又灰蒙阴沉,所以对南京的第一印象竟是有些破败。当然,也会去市中心转转,但那时并不太懂欣赏,只是觉得梧桐树遮天蔽日,街道并不敞亮,门店并不现代,颜色并不明亮,隐约还似有些压抑。南京的位置不南不北,南京人的相貌也没有什么特点,似乎既无南方人的秀气,也无北方人的挺拔,更囧的是,口音既不好听又不好懂,总觉得像是在吵架。南京的冬天湿冷缠绵,宿舍的被子总是不干,夏天的湿热更是难以忍受,我们第一个学期就因为气温持续39度(据说实际40度以上)而被迫提前放假。不过,说这么多,其实我知道只是“相由心生”的案例而已,因为那四年我正好身体不好,心情低落。妻子与我同校,她对南京的印象就极好。毕业几年之后,她又重返南京学习了五年,我自然也就得以几次故地重游。哇塞,感觉完全不同了。北京路上高大的水杉挺拔清脆,青砖蓝瓦、玄武流长,小店精致,马路清洁,扬子晚报雅致充实,巷尾小店错落有致,处处一派厚重文化绽放新芽的状态。我自问,这是我呆过的地方吗?
南京的梧桐再说滨州,巧的很,也是四年。之所以去,是因单位需在滨州筹建分公司。在山东,提起滨州,人们似无可言,若非要讲个印象,大概是“经济不太好吧”。滨州确实就是这么一个面目模糊的城市,经济落后点也就罢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历史故事可以摆摆谱。路网以黄河和渤海纵横命名,其中的渤海路可以一直排到三十路,路网之间并无太多的内容,印象比较深的是,拉货的车一停下,呼啦就会围上一群人抢着卸车,当然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或许已不是如此。滨州的无棣沾化沿海,但都是泥海,无港口可建,而这两个县的经济也很困难,我都曾去过这两个地方,农村的房子破蔽的厉害,仿佛时光倒退几十年的感觉。滨州县域里有成片的盐碱地,满目荒凉,倒是有许多的“磕头虫”在工作(产油),增添了些活力。滨州有所谓的“五湖四海”,就是一些相对较大的小湖泊,还在中海建了一个航母形状的建筑,倒也有些特点。邹平县是全国百强县,听说济南和淄博都想要这块肥肉,但这要命的事,滨州当然不干。我在邹平呆过5个月,一个开发区有十几万的外来人口(魏棉集团),经济固然不错,但似乎并不怎么淳朴安宁。其实邹平的历史文化基础很好,名人也多,梁漱溟还曾在20世纪30年代在邹平创办了山东乡村建设研究院。可惜,可惜。
滨州.中海.航母在济南的时间最长,整整十年。但这十年,只限于工作日,周末都是要回淄博陪伴照顾家人的,而在济南的时间里,又基本限于工作场所。所以,我在济南,始终是以外地人的面目出现的,那种融入感和归属感,甚至不如滨州。济南的地位很尴尬,据说在省会的尴尬榜上排名第一,盖因经济和文化皆不突出,经济省内仅第四第五,文化比曲阜泰安等亦有不足,以致济南人戏称“大干加苦干,要把济南干成县”。如此恶搞,并非空穴来风,看看济南的电视台节目和主持人,不忍卒说,若放在滨州似乎还可以理解。山东号称文化大省,但通过这个窗口看进来的,似乎只有倒胃喷饭了。济南还有一些特点,比如全国的“首堵”,比如街头撸串,比如压抑的火车站、网红的“大碉堡”“QF馆”等等,且不去说。需要说的是,济南的美女不少,衣着亦可,给大街小巷添彩不少,是否天然美女就不得而知了。
济南大明湖最后说淄博。年已四十,叶落归根,2017年10月份终于调回淄博,实现了下班后骑车回家的夙愿。长时间的距离,产生了浓厚的美,看什么都是好的。淄博的组群结构颇为独特,有人说不利经济发展,但我觉得更利于城乡和谐。淄博人的性格似乎也融合这种城乡结合的特点,不够大气但相对朴实,不很精致但横竖分明。其余不多说了,
借用艾青的诗句: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我的淄博文昌湖拍摄的“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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