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盖真相的结果往往是挖出上一个已经成功掩盖的谎言。
清晨5 :30分,N市,这个繁华都市是刚甦醒或是正要入睡?
霓虹灯都熄了,喝醉或没喝醉的,对这群在夜里讨生活的人来说,这个都市在天亮之前正好入眠。
对于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而言,这时起床又稍嫌早了点。
东区菜市场则早已人头攒动,批发叫价吆喝声不断,汗水挥洒在奔走的人群中,生活的温度在这里永远是一座熔炉。
距离菜市场不远,一座大型垃圾站是流浪狗的天堂,在垃圾车抵达之前,总是成群结伴争取时间求一餐温饱。
天色微明,垃圾车准时倒退进入垃圾站,司机老钱盯着望后镜皱起眉头:“小刚啊,你下车把那些野狗赶一边去,快。”
小刚边下车边嘀咕着:“搞什么嘛,还在抢吃,不想活了!”平日垃圾车倒退的警示声一响起,狗只都会散开,今天却反常仍在兴奋拉址垃圾袋中的食物。
“哇!啊!”小刚出其不意大喊着冲向垃圾车尾,果然将狗只吓得四散逃窜。
小刚见了不禁乐得大笑,可是一见让那些野狗拉扯了一地的垃圾袋,又是一阵摇头自叹倒霉了。
望着凌乱撒了一地的肉块,小刚呆了几秒,突然一阵极度的恐惧涌上心头,全身血液仿佛凝结成冰点。
老钱看不见小刚的表情,从望后镜只见他一动也不动的呆在那里,忍不住不耐烦的鸣笛催促。
小刚让车笛惊醒,一个转身快速冲上车直嚷:“老钱!快……快!报警!”
老钱虽然见惯世面,但是也让小刚搞得紧张不已:“报警?你看见什么了?”
小刚脸上早吓得没有了血色,后续的恐怖情绪涌上,他浑身发抖着,蜷缩在座位上,颤抖的嘴唇更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老钱摇头看向望后镜,目光所及并没有异常之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毅然拉开车门往后方走去。
垃圾站前除了凌乱的垃圾袋和撒了一地的肉块,老钱实在不明白小刚究竟在慌什么?正想往回走的老钱忽然停下脚步,一块让狗啃咬得稀烂的肉块吸引了他的视线:“这……这……不会吧?”
老钱趨前一看,脸色刷得一片苍白,半晌才吓得大叫:“妈呀!”这一声嚎叫犹如警报响起,直透菜市场之内。
20分钟后,大批警员赶抵现场,垃圾站四周拉起了封锁线。
紧张的氛围在人群中弥漫,大家都闹哄哄的推挤着,在姜勇的眼里,这些围观的人就像是一群好奇的猫。
姜勇是一个老刑警,有一张让风霜雕刻出沧桑却不显苍老的瘦削脸庞,眉心之间的竖纹紧锁,两旁是锐利如刀锋的目光。
宽大健硕的身形,挺直的背脊,让人很难把姜勇与50岁的年纪画上等号。
姜勇是只为办案而办案的人,当了大半辈子的刑警,终究也只是东区一个侦查队长而已。
望着脸色犹如一张白纸的老钱和小刚,姜勇自然能理解,正如他自己当年第一次面对碎尸案时的那股恐惧。
现在的姜勇没有恐惧,他只有愤怒。肢解,分尸,碎尸这些名词,对姜勇而言,绝大多数是凶手为了方便弃尸或掩盖真相而已。但是肢解之后加以烹煮让野狗啃食,这让姜勇产生无法理解的愤怒。
也许,是让人死而不得全尸安葬,也许,是对死者死后的侮辱,姜勇暗自发誓,必定尽全力在最短的时间破案,将凶手绳之于法。
他交待侦查小队仔细勘查现场搜证后,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一口。看一看时间,已经7点了。
“阿泉,小健,你们分头去调查本市和全国近日的人口失踪投报,阿美,妳多带几个人到附近问话,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
姜勇一到现场便感到很遗憾,这座垃圾站原来并没有装置闭路电视,他望了望四周的环境:“小保,你到交通部那里,让他们调出昨天垃圾车走了以后,这附近几个路口的闭路监控视频。”
姜勇交待完毕又给法医胡敏聪打了一个电话:“早啊,敏聪,老姜啊,出大案子了,待会我让人将搜集好的碎尸送去实验室,你尽快赶过去鉴定,好,好,我等你的报告。”
凭着多年的办案经验,要还原这些肢解烹煮过的尸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但是姜勇对胡敏聪有信心,他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经过3个小时的仔细搜索后,侦查小队翻遍了垃圾站的所有袋子,摆在姜勇面前的尸块并不多,相信大部分已经让野狗吞噬。而在现场被丢弃的任何衣物,也一件不留被集中带走。
在死者身份未明朗之前,姜勇只能寄望从失踪人口的投报寻求突破,也指望阿美能问出有利的线索。
然而两天过去了,案子依然没有新的进展,姜勇只能沉住气等待胡敏聪的消息。
胡敏聪没有让姜勇失望,可是胡敏聪在电话那头的语气却有些古怪,只让姜勇尽快赶去实验室取报告。
当姜勇接过胡敏聪手中的鉴定报告,胡敏聪一脸迷惑:“老姜,我得先声明,我的专业从来没有出过错,而且,我也绝对不会向你开玩笑。”
“这我当然清楚,敏聪,这当中有什么古怪?”姜勇自然清楚胡敏聪的性子,所以更为好奇了。
胡敏聪搓了搓手:“这,这该怎么说呢,这死者早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我的意思是说,死者在3年前就已经死了。”
姜勇愣了好一会才问道:“你是说死者让人冰冻了3年才肢解烹煮?”
“不,不是这意思,而是3年前已经死于一次空难意外,所以这是死者的第二次死亡。”胡敏聪急忙加以解释说明。
(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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