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

今日在外面吃席，吃罢，在餐馆门口休息。

突见一名衣衫褴褛的五六十左右的老妇人站在门口张望，左右手腕上戴着不知从哪里拾来的口罩，有的已经缺了口，一手端着一个一次性的小饭盒，小饭盒倒是干净，像是讨吃的。

我有点惊奇，默默地观察着她。她头发有些灰白，但隐约还能看到发尾有些染色的黄，应该很久没有梳理过了。尖尖的下巴，脸庞被太阳烤的红红的，又或许是因走多了路发了热。身上穿的烂了些，看起来到挺保暖的。袜子和胶鞋都还比较干净。

我突然想到了我那已经离开很久的婆婆，也是那样的脸庞。

她站了一会，没有说话，也没有人理她。餐馆内正在收拾餐桌上剩下的，午餐很丰富，剩了很多吃食。

停留片刻，她就沿街道走了。这里是菜市场，四四方方，她走到街角卖鱼的地方，顺手用那个一次性的饭盒从鱼框里舀了一碗水，一手端着一手迅速浇起来喝了两口。

片刻，她我又在对面不远处买面条的餐馆发现了她，依旧是站在门口张望，也不见她开口。

一会儿，她又绕回了餐馆门口，仍旧是站在门口张望。我口袋里有一个橘子，很想给她，也很想从餐馆里舀一碗饭给她，剩下那么多食物，几乎就是倒掉了，实在浪费，但我只是看着她，什么也没做。

餐馆里一位老奶奶，拿了一瓶未喝完的可乐，问她要不要，她不点头，也不摇头，也边不再理她，然后她就走了。走到门口还捡了地上的一张被小孩子用过的湿纸巾，塞进了自己的荷包。

等我看了孩子回来，在餐馆外面的菜市场的摊位台子上看到她，她躺在台子上的两袋行李之间，一根竹子做的挑棒，行李里面像是装满了塑料袋。她正津津有味的吃着一个饼，也不知是哪家施舍给她的，吃得很香，像是很满足的样子。

不一会儿，她就吃完了，又绕着菜市场转了一圈，再没人给她吃食。然后她在街角一个隐秘的检查井的地方，蹲了下去。等我假装远远的路过时，她正在提她蓝色的内裤。

没过多久，我就见她挑着她的行李，离开了菜市场。

不知道是不是流浪者，看着挺心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