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200……”
凝雪说出生发药水的价格,心里有些发怵,然后,不得不又补充了一句,试图能够弥补一下自己这罪恶的灵魂。
“叔,一瓶的价格是200,但是,2瓶为一个疗程,你要要的话2瓶卖卖你380。”
谁知,凝雪刚说完,大叔就开始有些不乐意了,对凝雪责怪道。
“哎,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地道,2瓶是一个疗程,你怎么不早和我说,赶快的,再给我拿一瓶。”
中年男人说话间,指着凝雪背后的装货箱,就要走过去自己拿。
凝雪赶忙拦了一把。
“啊,大叔,你消消气,刚才是我不对,我这就再给你拿一瓶,不劳驾你亲自动手。”
凝雪和中年男人说着,就赶忙弯腰去拿生发灵。
中年男人这次似乎对凝雪的服务态度很是满意。
凝雪把再一瓶生发灵放在中年男人的手里,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嘛,没想到你这个小姑娘,在我的调教下,进步还蛮快的嘛。”
男人说着笑眯眯的把点好的400元真钞放在凝雪手里。
然后,转身就要离去,而凝雪只顾着低头数钱,也没注意,当她好不容易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得20时,中年男人已经离开了一段距离。
“大叔,找你钱……”
凝雪大叫着追了过去。
听到凝雪的叫声,中年男人疑惑的回过头望着她。
“小姑娘,钱不是给你了嘛,怎么还想要呀?”
“不是,我刚才说了,你老要是买两瓶的话,我优惠你20,卖您380,这是找你的20。”
凝雪望着中年男人,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和男人尴尬的解释着,随机伸手把那张皱巴巴的20元递到了他的面前。
中年男人看了看凝雪,然后又低头瞥了一眼她手里的钞票。
“你这姑娘看不起谁呢?说好的一瓶200,两瓶400,这又非要找我20,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出人意料的,中年男人并没有接凝雪递过来的钞票,而是丢下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身离开了。
望着中年男人离开的背影,凝雪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哎,我去,这人是不是有病?”
她今天是被中年男人给骂的莫名其妙的,她瞬间感觉,自己那一直引以为傲,高的堪比爱因斯坦的智商,今天是彻底的被大叔给拉低了……”
生发灵终于开张了,凝雪也总算是向着她,早上在经理面前,夸下的月200瓶海口更近了一步。
但是,此时的凝雪,看上去却并没有那么开心。
她情绪突然变得十分的低落,她认为自己这是在骗人,她的灵魂会受到道德的谴责,她变成了坏人。
她回到摊位上,耷拉着个脑袋,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变得没有了早上刚出发时的那么热情。
今天一天,尽管街道上人流量无数,可是,理睬她的推销的却是寥寥无几。
因为她不想向那些看上去十分漂亮的人们说谎,她想向他们坦诚,她直接告诉了他们,她推销的是假药,不会有疗效,但是,还是希望他们能买。
她的推销接受了无数人的白眼,人们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忘记吃药的病人一样奇怪。
夕阳的余晖照射在街道两边的梧桐树上,那早已枯黄的树叶,在风的吹拂下,一摇一摇的闪烁着淡淡的金光。
忽然,更大的风来了,金黄的树叶被吹落了枝头,在空中翩翩飞舞起来。
一片落叶飞到了凝雪面前,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迷人。
“啊嚏”
凝雪打了个喷嚏,风太凉了,吹在她的脸上,就如同锋利的刺刀般,在她的脸颊轻轻划过一样刺痛。
她冷的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单薄的外套,饥饿的身躯,此刻都在折磨着她的内心和灵魂。
凝雪她为了推销,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任何东西,此时,她早已饥寒交迫,那娇小的身躯,冻的也开始有些瑟瑟发抖。
不过,面对饥饿的侵蚀,凝雪并不害怕,她在面对的是,刚才对中年大叔赤裸裸欺骗的灵魂谴责,她半天还是无法原谅自己的卑略。
而现实的残酷和200瓶的销售压力,却又在不断腐朽着她的灵魂,它们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凝雪的善良和良知,让她不得不那么做,才能得偿所愿。
凝雪都快要崩溃了,面对残酷的现实,她徘徊在坚守和背叛之间。
她的思想不能接受背叛,这,对于她来说是个艰难的选择,毕竟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教育她,要做个善良真诚的人。
可是,现实逼的她没有办法,已经把她推到了说谎的边缘,她无从选择。
“你好,美女小姐姐,你的生发灵怎么卖?”
就在这时,面前一位青年,顶着一头比刚才中年大叔略强点的酷帅发型站在凝雪面前,向凝雪打听起了她生发药水的价格。
凝雪的灵魂谴责被打断了,她赶忙堆起了笑脸。
“帅哥,一瓶200,两瓶一个疗程,一个疗程两瓶卖你380,给你优惠。”
难得有人主动找上门来,凝雪可不想再失去这么难得的机会,至于刚才那来自内心深处的挣扎,一转眼就被她抛在了脑后,她认为面对欺骗,她的荣誉和脸面更重要,她可不想在下个月的业绩大会上,再像上次那么的继续丢人。
“那好,给我拿两瓶。”
凝雪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也会像大叔那般的爽快,也是丝毫的不怀疑生发药水的真实性,也不去顾及这么一小瓶药水,却那么昂贵的价格。
“好的,预祝您,早日黑发满头。”
望着青年开心的离开,凝雪最后叮嘱的是那么的真诚,真诚的连她自己都有些怀疑,她居然能够这么坦然的作秀。
冷落下来,她望着自己手中那崭新的一叠钞票,她忽然开始,莫名的心慌,她的内心深处传来了一种莫名的负罪感。
“哎,可真是应了那句话,生活虐我千百遍,我还能对生活如初恋,真没想到,我凝雪居然也有为了三斗米折腰的这么一天,呵呵,好笑啊……”
凝雪不由得一番苦笑,她笑自己曾经不谙世事,活的太傻太天真。
就这样,凝雪收拾好东西,在内心的自我否定和自我谴责中离开了。
这时,街道一个漆黑的角落,走出一个男人,身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双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望向凝雪离去的方向。
只见他缓缓的摘下了带在眼眶上的墨镜,露出了他那帅气的脸庞。
没错,这个人就是监视凝雪的魏子羡,他深情的盯着凝雪那已经远去的曼妙背影,半天没有说话,突然,嘴角再次挂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很好,就是这样,完美,David 可以收工,随时准备进入下一轮计划。”
魏子羡黑暗中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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