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啥,我小时候吃什么都没胃口,像从来都不知道饿一样,面前的东西没有好吃与不好吃的分别,整天一副吃不吃都行的态度,以致我非常的瘦小,从侧面肋骨都能一根不差的数出来,村里的老人悄悄的说:“这家伙要喂狗啊!”
我当时的形象:胳膊,细!腿,细!腰,细!脖子,特细!脑袋,特大!奶奶经常担心的说我的头像五升斗,而每次我都会很开心的笑起来,因为我感觉五升斗肯定是很大,在小孩子的眼里大的就是好的,所以我经常美滋滋的顶着这大脑袋出去“求赞”。
说来也奇怪,每当我在人前晃悠时总会有那么几个人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脑袋上,要么羡慕它的容量,要么问我脖子酸不酸,前者让我有优越感,后者让我感到心暖,当时我觉得他们都是淳朴的好人。
前段时间收拾东西,无意间扒出了一张我儿时的照片,大概四五岁时的,好吧!这下可捅到了全家人的笑穴了,各个前仰后合的,笑罢,抹着眼泪还不忘一起惊叹:这大脑袋!活像个外星人。我想如果放到现在肯定会被拉到医院做检查,或许还会调查一下喝的是什么牌子奶粉。
那些年月,人们缺吃少穿,对事物缺少认知。我一直以为头大真如人们所说是聪明的象征,当然现在还有些人是这样认为的,然而事实上当我满怀期待的走进小学校园准备大展拳脚时,却因为几道幼稚的数学题被老爸抽的眼冒金星...
从哪天起,我开始讨厌那些一见面就摸着我脑袋,夸我“天赋异禀”的人,特别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他们通常会假装很惊讶:“哇!这孩子头真大,长大后肯定聪明的狠!”边说边赞叹,同时还会把手搭上来,这个时候我都会“羞涩的”把它垂下来,尽力去看自己的脚尖或地面,我不敢抬头看他们,我怕看到他们“真诚”的眼神后就会再次信以为真。
一天,吃过晚饭陪老妈说话,无意的聊到了我额头上的疤,她说我刚会走路那会儿,特别的爱跑,但老是摔倒,可能是由于头太大,十次有九次都会磕到它,脑袋上的包经常旧的未消,新的又来了!这个疤是头磕破后,爸爸带我去包扎,然后在回来的路上又一次磕破留下的,我问怎么回事儿,爸爸挠了挠头:“去给你买油条,你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了...”说完尴尬的大声笑了起来,我也附和着一起笑,就像听的是别人的故事,被摔烂脑袋的那个家伙罪有应得一样。
那晚睡前我特意到镜子的前面照了照,终于弄清楚为啥自己的下肢力量出众,腰力惊人了!别人都是昂首阔步,而我每天都是扛着脑袋负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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