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比病毒的肆虐更可怕?是人性的沦丧。
有什么能在全球目光聚焦疫情时成为另一个持衡者?是无助的悲凉。
如果说韩国的疫情可防可控,那么“N号房”背后则是韩国永远抹不去的丑陋阴影。
当女性被标签为“玩物”,歧视成为隐藏的常态,习俗化的表象则是文明底线的践踏。
性别的区隔在其诞生之初就被分割为不同的两种存在方式,没有高低,更没有优劣。社会生活的变迁,分工不同,分化出阶级、种族、地域、性别。当个体脱离群体成为孤岛,优胜劣汰成为必然的标准。权力也在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中愈演愈烈。女性因其天性特点,被排除于权力之外,成为依附者。不论东西方,这种约定俗成的传统,被视为常态。
常态带来的安稳是双方默认的准则,没人会质疑传统,僭越是对权力的挑战,是自甘堕落的默然。
当农业被工业所取代,社会在更加高级别的文明中发展时,性别之间的鸿沟似乎在逐渐缩小,女性在自我解放的潮流中,其独立性也被经济力量所放大。加之后现代主义的兴起,女权主义者逐步走出理论化的视角,探索实践的人文关怀。这种趋势确实存在,发展较快的一些国家,其接纳度更高,女性在权力部门中的比例也在攀升,这是社会进步的表征更是文明的表现。可是“N号房”的出现,难道仅仅是个例?难道只有韩国如此排斥女性?难道集体性的群观只是无辜的参与者?
一个成绩优异的高校毕业生,借助技术短时间连接起26万分布各地的围观者,以号令的姿态,玩弄着74名被打上“奴隶”标志的女性。性暴力、性虐待、性侵、乱伦,一个个滴着血的字眼被娱乐化的呈现在电脑屏幕上,无助的另一端是端坐欣赏表演的路人,他们唯一的正当理由便是“商品”,不涉及人性,只是物品的交易。这不是性欲的满足,这是权欲的衍生。这不是一句“食色性也”可以敷衍,人性的丑陋被伪善掩盖才最可悲。
26万意味着韩国200个人中就有一个参与此事,事情被爆出后一个问答平台上,类似“我不小心点过链接,下过几段视频,算犯罪吗”的问题被问及最多。前有张紫妍自杀,留下二百多页的遗书,却未换来一个公道的申明。后有李胜利等人性侵轮奸,发布不雅视频,一系列不齿行径,却在有关方的干涉下,草草了事。同样,具荷拉、雪梨的自杀,哀叹过后也在娱乐的戏谑语境中结束。人们并不是未觉醒,只是习惯了常态,就像泛滥成灾的偷拍,警察不会关心你受到了什么伤害,甚至会指责你的穿着和警惕意识,在这种“活该”的潜台词中,纵容着常态 。
与韩国快速发展的经济形成讽刺的是性别问题的差之千里,女性群体不论是在学习、工作家庭中,地位极低。尤其在与男性的对立中,更多的以一种附属品的物化形式存在。更为可悲的是,随着女权主义不断推进,个体的觉醒带来的是“仇女”心态的显现。当权力被挑战,试图颠覆传统的行为将遭遇加倍的压制和报复。“N号房”里所发生的一幕幕被揭开时,人们愤怒、指责、恐惧,不难想象受害者所遭受的痛苦,身体之外是一生心理阴影。而“N号房”之外却是光鲜亮丽的路人甲,在自己的生活中衣冠楚楚。
卧底记者曾联系受害者并告诉她们“你们没做错什么,不用害怕”,换来的是号码很快变成空号的结局。我们能指着她们警惕性差,不洁身自好?还是拜金向利,贪欲私念?她们不是一点错没有,可是错不在她们。当一个社会被权力的对立所裹挟,再多的反抗都会化作无声的沉默。26万多的人中,没有人认为自己是错的,这是潜意识的常态固化的结果。习惯了用俯视的姿态观看手中的玩偶,在欲望的激涌下,群体极化,在极化中把对于她人的暴力视为权力归属的满足感,品味自己的无耻。
世人皆有七情六欲,因欲而生,因欲而死,模糊的界限,探试着人性的善恶。性别问题不是几个运功、几句口号就可以解决,在其背后是数百年的习俗认知,是对于权力分割的默认。
记得蒋方舟在一次访谈中曾说,男女本就不同,身体构造,力量对比各个方面,这是造物者的决定,可是绝没有高低优劣可言,没有一方注定卑微。
我想告诉那些受害者,你们真的没有错,错的是世界,是习惯了的自然。沉默的纵容换来的是更加暴力的丑陋人性,不要害怕,不要把自己想的不堪,没人附属于他人,你是自己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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