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七年的冬天,雪下的特别少。那天刚好下了第一场雪。天阴沉着像是要掉下来一样,可是脓了半晌,就零零落落的飘下了一点点雪花,也许是这鲁西北的孩子们太渴望了,所以下了不到十多分钟就变成了小雨,淅淅沥沥,加着北风刺啦的打在一切阻挡他去路的东西或者动物上。陈祺就是这个时候去找的坤哥。“哥,现在医药改革,药材市场整顿,没法干了。歹帮我去找个营生吧。”带着小金链子的陈祺递给坤哥一根中华,顺手点燃了火机凑过去。坤哥推了推,自己点着了烟,说,:“明天去人才市场看看吧。”其实在这个鲁西北平原上的一个小型五线城市哪有什么人才市场。只不过就是政府社保局搞的一个劳动力输出基地。最初就是一些农民工进城,或者出国打工,出海跟船。后期随着社会的发展,大学生自主就业,还有一些本地的企业为了省钱就都在这里碰碰,有招的,有应的。一来二去,政府单独开了一个房间,就改成了本地人才市场。每周二,周四,周六上午开放半天。坤哥是这里的名人,基本上哪个来招聘的企业,还有那些来应聘的人,他都熟悉。因为他在这里待了一年多,每次都来,以至于后来,这里开放日,他就和几个老来应聘的无业人员在这里找了个桌子打起够级来。常来的企业那么几个,常来应聘的也就他们几个。从开始的相互之间嘲讽,到后来的握手言和,成为了烟友。滴滴滴,“坤哥,坤哥。”第二天早上陈祺一大早就骑着他的小马达来到坤哥门前大喊着。穿着睡衣的坤哥打开门怒骂道:“曹,急个毛,周六去那么早干蛋。”陈嘻嘻笑着说:“哥,我带你喝羊肉汤去。”
初冬的早上还是有些冷的,陈祺带着坤哥晃晃悠悠到了人才市场门口。人比往常稀少一些。二三个一群,围在一起抽烟,闲聊。“坤哥,坤哥。”阿坤转头一看,原来是大伟和小宝。两个人在墙边猥琐的抽着烟,坤哥他们直接去了三楼,走到企业招聘的办公厅。大伟熟练的占领了一个角落的两张桌子,拿出牌具,咋胡着:“来啊,有会打够级的吗?还少一个人啊。”除了几个企业来招聘的人员,那还有什么人啊,而且还有两三家第一次招聘的,他们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们这个角落。人不够,坤哥他们几个就坐在桌子上吹起牛逼来。快接近中午的时候,人也多起来了,坤哥说,”走,我带你转转。”大伟迫不及待了,就看他冲着人群里姑娘的身后就噌过去了,还爬在姑娘身后着急的问招聘的企业工资能谈吗?业务是长期出差吗。其实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无非是用他垮下那二两之物给初入社会的学生妹们上一课。也有碰到倔强的女孩,直接回头一瞪他,一推,大骂他臭流氓。可是越是这样,大伟越开心。笑嘻嘻的说,哪里流氓了,都是出来找口饭吃,难免摩摩擦擦,我哪里流氓你了,我给你吹吹。一般女孩就走了。因为找工作的女孩,基本都是还没进入社会的雏。转了一圈,回到角落,陈祺给大伙分了烟。坤哥说,你感觉怎么样?有中意的企业行业吗?小宝说别逗了,那有中意不中意,这些企业都是羔羊,等我们一个个屠杀。坤哥说,别闹,祺是想稳当的做个事了。陈祺说,哥哥们帮我选选吧。坤哥吸了一口烟,“这次来的企业除了玻璃钢,中央空调,太阳能,保险这些老朋友,有两家新的。一个是洗白白消毒有限公司,一个是想上天健身器材公司。那个洗白白,咱们有个兄弟刚去,说底薪低,但是有一定市场份额,适合长期。那个想上天健身器材,咱们没接触过这块,但是底薪开的高,估计是开发市场阶段。我觉得这两个都可以干。”陈祺想了想说:“哥,我想去那个底薪多的,而且听说大城市那健身房竟是些美女少妇,多好。”大伟眼睛立马放光了,说:“陈哥,你先去,我随后也去。”扔了烟头,跳下桌子,坤哥一摆手:“走,去会会那个想上天。”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