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一没说话,心里对自己很不满意,别人可以轻意想到的问题,自己却蠢得不明就里,觉得自己很差劲,这样下来不说为爸爸妈妈分担,不给他们雪上加霜就不错了,甚至照顾自己都是个问题。
严谦看着瑟一有些落寞说:“我故意刺激你的,没有那么严重,你看你长得又这么漂亮,人又可爱幽默,性格又冷静沉稳,还法学院,这已经占尽世间所有的美好了。要感恩,不要再挑剔自己了。”
瑟一噘着嘴说:“我没有挑剔自己,是你在挑剔我。”说完低着头喝了几口汤便起身上楼了。
严谦知道自己讲错话,这种时候原本瑟一就脆弱,他还用这种态度嘲讽她,觉得自己才是愚蠢至极。
瑟一不吃饭,严谦也没了食欲,走上楼,看见瑟一正盘腿坐在昨晚她藏身的衣帽间里收拾东西。瑟一刚才找文件时把保险柜里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拿出所有重要的文件。剩的是她小时候的一本相册,还有这些年每次她从中国回加拿大美国时爸爸都会给她写一封信,她全当宝贝家当一样收着,还有一些自己以前写的日记本,她顺手打开一封爸爸1999年写给她的信,开头是我的宝贝女儿,真舍不得你走,爸爸真希望每天回家都能见到你,每天哪怕只有10分钟能跟你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是这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瑟一看到这里不敢再往下看了,默默的流着眼泪。
严谦走进来坐在她旁边,低头凑过来看瑟一, “sorry,我开玩笑的,你生气了?”
瑟一点点头。
严谦说:“对不起,我道歉,刚才的话都不是事实,事实上你真得已经很优秀了,面对这么大变故,你的应变能力,你的冷静,我很佩服。我父亲对你另眼相看,他称赞你不愧是张贤瑞的女儿,有大将之后的风范。我母亲跟我讲说父亲回家后,非常赞赏你处事不惊,遇事不乱,戒急用忍,他从来没见过我们这一代人里有哪个女孩像你这样子,稳重沉着冷静。那天他回家后,趟了一个下午,跟我母亲聊到你,眼圈都红了,擦了几次眼睛。”
瑟一用手背擦擦眼泪说:“那你干吗老那么损人,我都这么狼狈了,还要靠我爸爸的对手的儿子来帮我,一边帮人家还一边贬低人家,真讨厌。”
严谦把瑟一的脸转过来,拿纸巾给她擦干眼泪,瑟一把纸巾拿过去自己擦干眼泪鼻涕。严谦说:“你平时贬损我时,更变本加厉,就是习惯了老跟你这样斗嘴相处,我忘了你现在处于敏感期,好了不哭了,我下不为例好吗?”
严谦忽然想到说:“但是你不要把我的身份定位在什么对手的儿子上可以吗?我们俩个认识的时候根本不存在这样的关系。”
瑟一没理他,继续收拾她的东西,严谦拿起那本相册翻开看,看到一张大概瑟一小时候5岁6岁样子的照片时,忽然大声说:“这个是你!?这个人竟然是你,我小时候见过你,周末我去爷爷家里,周六晚上礼堂放电影,好多次我都看到一个小女孩每次被人陪着来看电影,都要在座位前面搞好久,她的家人一定要拿个大布单子在座位前面搞半天,把整个座位都包上,那个小女孩才肯坐下,如果电影放半截时,那个单子从后背上滑下来,那个小女孩就像诈尸一样跳下来,旁边陪着她的大人就要赶紧再重新给她铺好,一场电影下来,就光看她在那铺那个布单子了。原来就是你啊,真得,你从小就这么多毛病。我们当时几个男孩都觉得这个女孩真骄气,太烦人。”
瑟一瞪着严谦说:“你才更烦人,老踢我凳子。”
严谦很意外的笑着问:“嗯?你还记得,你认识我。?
瑟一继续瞪着他说:“化成灰都记得,烦人!有次还拿那种带响声的小鞭炮往我脚边扔故意吓我。”
严谦接着瑟一的话说:“那个叫摔炮,根本伤不到人的,但你被吓的哭着被小阿姨带回家,然后你外公就气乎乎的跑来电影院骂哪个小兔崽子欺负我外甥女,最后还找到我爷爷告我的状,害我被罚一个月不能去看电影。原来都是拜你所赐”
瑟一看着严谦边摇头边说:“真是冤家路窄。”
严谦笑着说:“看来这就是缘分,躲都躲不掉。”
下午严谦一直呆在客房里工作,瑟一定了超市的蔬菜和午餐肉,蛋还有虾子,傍晚时煮了两份满汉全席般的泡面,敲门叫严谦出来吃饭,两个人刚坐下,助理便给严谦电话说晚餐已经放在瑟一家门口, 严谦在电话里说:“拿走吧。”瑟一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两个人继续吃起满汉全席泡面。”
吃着瑟一给煮的面,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这时瑟一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好久不联系的林勋,瑟一按掉电话,继续吃她的泡面。过了10分钟左右,这时忽然咚咚的砸门声响起,严谦和瑟一都感不对劲很意外这突如其来的砸门声。严谦站起来示意让瑟一回避,他去开门,瑟一站到洗手间里,虚掩着门听外表的动静。
严谦打开门,认出了林勋,现在换林勋感到意外,瑟一这么快就有新的男友了,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眼熟。
“有什么事情?”严谦不是很客气的问林勋。
“我找瑟一。”林勋也老大不客气的口气。
严谦顿了一下,看瑟一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便对林勋说:“不方便。”说完边要关门。
林勋一把挡住要关的门,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瑟一家里。”
严谦说:“我是他男朋友。”
林勋有点接受不了提高嗓门说:“什么?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严谦看林勋这小时这么不识相,“这跟你有关系吗?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别找不痛快。”
林勋哪受得了别人这么跟他说话,原本就看这个人不顺眼,听到这话更是一把火上了头,一脚踹开严谦挡着的门,严谦措不及防的闪开,还是不小心让门边撞到了自己的手指头上面,顿时整个左手火烧般的疼了起来。
原本这些日子火气也大的不得了的严谦,一把揪着林勋的衣领子把他拖进房间里来,一把掌打在他的左边脑袋和脸上,林勋整个人被摔在瑟一家上二楼的楼梯上。
瑟一听到动静从洗手间出来,看两个人打成一团,从厨房拿出两个装水果的铁盘子,举着在两个人耳朵边敲了起来,两个人受不了同时转头瞪着瑟一。
瑟一看着他们说:“你们在演琼瑶剧吗,差不多就停吧,真得没必要这样。”两个人看着对方也觉得无趣便都很不屑对方的把手松开了。
瑟一问林勋:“怎么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跟他在一起?”林勋气乎乎的对瑟一说。
“你到底找我什么事?”瑟一问林勋。
林勋说:“没事,就是想看看你最近怎么样。”
瑟一说:“还可以。”
林勋很无耐瑟一根本跟自己无话可说。“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
瑟一看着严谦,严谦还是站在那里,瑟一一直看着他,严谦只好进了客房,但是就是故意不关房间门。
瑟一和林勋两个人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林勋先开口说:“我知道你爸爸的事情,所以一回来就找你,我只是想确认你一切都还好吗?”
瑟一说:“都还好,谢谢你。”
“能给我一个理由呢?”林勋问瑟一。
瑟一看着林勋不明白他的意思。
“为什么会选这个人?他到底哪里有比我优秀?”林勋红着眼圈问瑟一。
“有时候感情没有理由,就像你周围有那么多优秀的女生,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浪费时间呢,你有理由吗?这不是买菜要挑最好的,感情这个东西讲的是感觉?”瑟一对林勋说。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跟我就没有感觉,你挑来捡去……”林勋没有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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