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咱们要去愉妃姐姐那里瞧瞧吗?”闻安思忖安公公说的话:“朝珠统共要一百零八粒,这么明显的事情还要咬着舌头说出来,怕是故意说给咱们听的。”
“愉妃为人本宫不清楚,不过她有五阿哥,断不会来为了你自毁前程,当是有人借了她的手来做这件事。咱们去瞧瞧,太后寿辰只剩半月,别在这个关口上又被人暗算了。”令妃稳了稳心神:“闻安,若是咱们这一开始,可就要牵扯上千丝万缕的联系了,你可会后悔?”
闻安轻笑:“在宫里头,行差踏错一步,也许就会连命都没有了。不过好的是,如今也能找上这么一位可以说说真心话的。紫禁城里头,最重要的其实不是真相,而是人心的安稳。若是这些可以换来我余生几年的心中安定,便是最值得的。“闻安的脸上爬上了一点淡淡的忧思:“姐姐,咱们算不算是和这个紫禁城格格不入的人了?”
令妃摇头:“不过是活的想要更明白一些罢了。走吧,去愉妃宫里头瞧瞧。”
二人相携行于宫道之上,一步步踩着青玉做的青砖。虽是前路茫茫,但闻安却觉得,这大约是进宫以来走的最坚定的步子。
还未到钟粹宫,闻安远远就听见了有男孩子笑闹的声音。令妃笑了笑:“愉妃福气好,五阿哥现在活泼聪颖,这钟粹宫就染上生机一般,比咱们的宫殿都要热闹许多。”
想到五阿哥,闻安脸上也带上笑意:“五阿哥聪明懂事,妹妹倒是很喜欢。”
进了宫门,只见到院子里头放了一个草靶子,五阿哥站在十米开外正拿着一柄弓箭稳稳拉开,眯着眼睛射红靶心。
“哧”一声,箭头稳稳插进了箭靶,不过离着靶心却还有着寸许。五阿哥挠了挠头有些懊恼,转身对愉妃说:“额娘,儿子还是没射进。”愉妃走过来笑着摸摸五阿哥的头:“勤加练习,总有日子会射进去的。你啊满头的汗,赶紧去擦擦,小心吹了风着凉,嬷嬷又要端苦药给你吃了。”
五阿哥张开手抱了抱愉妃,便提着与他人差不多高的弓与嬷嬷走开了。愉妃站在靶心前头,伸手用力将箭拔了出来,还没回过身,闻安便笑着说:“姐姐好气力。”
愉妃听出闻安的声音,也不转过身子,将箭重新刺进了靶心:“庆妹妹,这才是好气力。”
闻安知晓愉妃孩子心性,便出声提醒:“我与令妃姐姐来瞧瞧你,宫门外头远远就听见了五阿哥的声音,姐姐你这儿可算是紫禁城的福地了。”
“小孩子爱闹,”愉妃听见令妃也来了,便立刻转身行了一个平礼:“见过令妃娘娘。”令妃微微笑着,客气回礼:“愉妃娘娘。”
愉妃将二人领进小厅,着宫女上了三盏茶水。茶香袅袅,愉妃轻呷了一口:“庆妹妹可是宫里的茶圣,可尝尝看姐姐宫里的滋味足不足?”
闻安用茶盖子轻轻挡去了一些浮沫,含着一些品了品:“姐姐这儿的,当然是好东西。”愉妃听了倒也开怀:“喜欢便好。令妃娘娘,您是钟粹宫的稀客,今儿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令妃放下茶盏,开门见山与她说:“皇上着令庆贵人督着太后吉服,不过却出了一些纰漏。本宫想来问问愉妃,可是在前几月去过内务府领了一盒子的南珠?”
愉妃点头:“臣妾是去领过,可有什么问题吗?”
令妃笑着对她:“可否取出来给本宫瞧瞧?”愉妃不解:“臣妾领南珠,是为了做成朝珠串子呈给太后,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令妃将带着的丝帕摊开,闪着微光的粉末便出现在愉妃前头:“你瞧,这便是南珠末子混了东西后留下的。”
愉妃抬眼瞧了瞧,便唤宛夕取来一檀木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是已经串好的一串朝珠,颗颗南珠散着温润的光,映着愉妃的侧脸:“令妃可是怀疑臣妾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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