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临近关门,梅香想起有几件衣服,还在盆里泡着没洗,于是,戴上一副手套,揉了起来。
每天的衣服,梅香一般会清晨洗,但她昨天在清扫自己家的那台小石磨时,小心了再小心,不仅弄脏了刚换上的那件白色衣服,还把自己的手指肚挤起了一个大紫血泡,所幸没破皮。
听到外边有女儿的声音,梅香当即放下衣服,迎了出来。原来,女儿这是在婆家吃了晚饭,刚回小城里的家。
珊珊四五天没有来店,真有点想她,当然,还有闺女女婿,一个喜欢带着围裙,忙碌在厨房里的大男孩。男孩子毕业就进了一家大企业做了技术员,薪资也算不错。去年,面对着又一次提薪的诱惑,他辞掉工作,随着珊珊回到老家上班。不同的是,这次他想突破自己,尝试了一份基层管理工作。
女儿在超市架子间穿梭,她在挑选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她的神态是放松的甚至还带点自得。女儿不时地举起手中的物品,或者吃得或者用的,不时问问站在柜台边的女婿。梅香溺爱地看着两个孩子,笑着。她从一问一答的小儿女的对话中,体味着他们的幸福和快乐。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点,女婿拉了女儿一把,梅香觉察到女婿的意思,赶忙也说了一句早点回家休息的话语,把两人送出门去。
刚才,芦苇正忙,怕打扰他的思路,梅香并没有告诉她珊珊过来的消息,这时,听见身边有动静,梅香扭头看看,芦苇从身后跟出门来,正站在她身边。
刚下台阶没有几步,女儿又拉着女婿回来了。只见她笑嘻嘻地说道:
“爸妈,不好意思,汇报一下工作。承蒙你们的大力支持,当然,还有我们单位领导的厚爱,最近这几个月的工作成绩,排在全市区的首位。谢谢爸爸,妈妈!”
夜,深了,芦苇和梅香没有丝毫的睡意。女儿走后,两人坐在台阶下的板凳上,又聊了好久。
这期间,梅香的脑海中,不时出现女儿从小到大,一路走来的镜头,尤其是她毕业后,为自己的工作而学习到深夜的那两年。作为一个体察入微的母亲,女儿的点滴努力,她早都看在眼里,疼到心里。
雨后的夜,舒适,凉爽,别的商店和超市早已经关门歇息了,但芦苇的房间,依然亮着灯。他还在赶着书稿。一度让他心力交瘁的这本书稿,再有几天,就要完成了。
今天晚上,芦苇同样高兴,作为一个严厉的父亲,女儿对他是有些意见的,他知道,但并没有过多地去解释自己。尤其是女儿婚后,他更把自己沉浸入写作中,孩子的一切事情,珊珊不说,他更不问,几乎让自己完全退出了孩子的生活。
但他熟知女儿的性格,她工作努力,不事张扬,今天能和父母说说工作上的成绩,至少可以判断出,珊珊对自己的工作有了部分的认可,并已经从努力工作中找到一点快乐。想到前一阶段珊珊焦虑的情绪,他对自己说:总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吧,孩子毕竟在一天天在成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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