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前,我曾暗自担忧,生怕自己面对长眠于山脚的那座坟内心沉沦撕扯。我想有些痛,能躲则躲,能托则拖,这是人类自我保护的本能。出乎意料的是,我内心宁静,除了不愿意再踏入我那空荡荡的闺房,以及再无处可寻那归来时总有摆放整齐又干净的我的旧衣裤可以换洗。我满坡满岭的寻找野味,我的心卧得十分安稳,只是走到自己家的田间地头,思绪会忽然顿了顿了,两年前,就在两年前,这些地还长满了妈妈种的庄家,我神游着还能刻画出她在地里奔忙的模样,可如今,地荒了。即便如此,我依然有很强的归乡欲望,想长居于此吃着靠山林精气滋养出来乡野菜肴,吸吸故土的灵气,看年迈的奶奶用她的沧桑揽了罪滋生慈悲养壮了一只只土鸡,看她干涸的眼里露出心疼牵挂我的样子。从没有哪一次像这次,即便才归乡回来,就又想回去了,我想,故乡就是故乡,就算最牵挂的人没有了,可故乡的天地,故乡的山水草木,无一不是戒不掉的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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