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凡的世界》第一部第十九章中有这样两段对李向前的描写,让我印象十分深刻。
一段是李向前开始猛烈追求润叶,他跑到润叶的宿舍,润叶却借口躲了出去,没想到他把润叶的宿舍打扫得干干净净。“炉坑里的灰渣掏得一点不剩;倒垃圾土的铁簸箕都被水冲洗得明光发亮……”
还有一段是“不知在什么时候,这人已经殷勤地把她门外冬天烧的煤块,重新垛得整整齐齐,像精心设计的一座小小的建筑物。而且还把原来粗糙的劈柴块,加工得像精致的工艺品一样,在煤块旁边又给她建造起另一座更 ‘艺术’的建筑物!”
在看过以上两段对向前的特写后,就对这个还没娶媳妇就已经微微发福的年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好了,好了,快放李向前出来吧!让我们再一起细致的了解一下李向前以及他与润叶婚后的生活吧。
虽然李向前的父母都是领导干部,但他对从政却没什么兴趣。他从小就迷开汽车,可以随心所欲地把一个庞然大物摆弄得像绵羊一般乖顺,有一种“方向盘在手,天下我有”的自豪感。
把握着方向盘,也就像操控着权力,这实际上也没有浪费父母身上传下来的良好基因。高中毕业后,他父亲想让他在县革委会机关当干部,他坚决不干,反而跑去给县供销社的一位老司机当起了助手。
你还别说,李向前在开车方面天赋极高,又肯吃苦,不到一年,就考取了驾驶执照,独立开车了。李向前完全沉醉在自己的职业中,汽车就是他的第一个爱人,哪怕为了洗干净一个螺丝帽,他也可以把饭丢下不吃。
但是在其他方面,他又是一个完全平凡的普通人,内心虚浮,外表微胖(这些在年轻的姑娘眼里都是大忌)。他不爱看书,专注些轶闻趣事,和同行们东拉西扯的都是一些没名堂的事,上不了台面,这方面与润叶的匹配度为0。
但不要误会他,他可不像他这个行道的有些青年,动不动就打架闹事,在公路上演出一些恶作剧来。他本质上是一个老实本分人,这一点和润叶的匹配度100%。
他“对吃、穿、用的东西也很在行;炒一手好菜,知道什么衣服正流行,并且极其关注新出现的日用产品。有些玩艺儿他已经用了多时,可原西县的人还没听说过,比如电动刮胡子刀等等。”
这一段让我突然想到向前要是生在我们这个时代,他绝对能成个网红,在某音和直播界混得风生水起,不会开车的司机不是一个带货的好主播。
他非常爱惜自己的车,汽车在他眼里是有生命的。“他每次向自己的汽车走去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和亢奋,甚至要温柔地把这个钢铁家伙抚摸一下。”
想想向前现在的心情,只需把汽车置换成润叶就可以了。只是润叶这个“钢铁家伙”现在已经成了一堆毫无灵魂的废铁。她是不可能对向前有回应的。
李向前在结婚后才体验到了“强扭的瓜不甜”这句俗话的滋味。他对润叶说尽了甜言蜜语,甚至下跪乞求央告,润叶皆油盐不进,死活不跟他同床。唉,实际上这几个月他还不如那些光棍呢!
光棍虽然没有女人的温暖,但也不需要受女人的折磨呀。起初他以为润叶是怕羞,后来发现这只不过是把他的爱踩在地上研磨,是润叶做出的反抗和对他赤裸裸的鄙视和侮辱。但奈何“我爱我的干妹妹,狼吃了我也不后悔”。
他是多么爱她啊,她就是天仙般的存在,天仙哪有那么容易落入凡尘的?可是就凭他们天天住在一个房间的这种熟度,李向前突然神经似的认为或许他可以来一出“小别胜新婚”啊。
就这么地,李向前随便找了个借口,一个人跑到北京去了。他的父母好生奇怪,想这个儿子怎么这么不靠谱呢,去玩也不带上新婚小娇妻?
李向前到了北京以后,找了个旅馆住下。白天他就拿着一张月票,从一辆公共汽车上下来,又跳上了另一辆公共汽车。他把首都所有的名胜古迹都逛了两遍以上。
晚上他躺在旅馆的床上,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以至于产生了一些幻觉:他看见润叶已经悄悄地把墙角那张小床拆掉了,她把自己的被褥轻轻地和他的被褥摞在一起,把两个枕头挨得近近的。
此刻,她正拿着把小苕帚把双人床单打扫得干干净净,脸上还泛出了些许神秘又害羞的笑意。向前翻了个身,竟又见到润叶这会儿又开始坐在炉子边上给他洗衣服了,瞧她那两只小巧的手,在肥皂水里浸得通红。
忽然,她停止了揉搓的动作,像是想起了什么。噢,不,她站起来了,她竟然来到了窗边,此刻向前的心砰砰地,都快要跳出来了,因为那窗正对着北呀!“我”想你了,“我”的爱人,你快回来吧!
(为什么前两段叙述还好,“忽然……”这一段变得这么肉麻?因为是紫湘改写的!噢,快退下!呃,好的……)
“李向前热泪盈眶地沉浸在自己的幻觉中。不,他不认为这是幻觉。这一切都是真的!”
于是向前在第二天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跑到西单、东单、前门大街、王府井,买了一整天东西。留够路费,剩下的钱装满了一个大箱和一个小箱。“大箱里全是给润叶买的衣服和日用品,小箱里是给他家和润叶家的老人买的礼物。”
一切搞定后,他恨不能长上翅膀,飞回到原西县城。润叶眼巴巴地想望着他的情形历历在目,他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着转,润叶,一定等着“我”,“我”再也不这样离开你了!(又乱改写!噢,是是是,我退!)
(未完待续)
备注:
《平凡的世界》系列,第一部第四十五章读书笔记,总第6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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