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零几年非典爆发的时候,那是我才七岁吧,一年级。那天放学回家看到父亲在我的门前田埂上,我想起前桌说的我的同桌杨小明有非典,于是我用夸张的语气跟我的父亲说:爸爸你知道吗,我的同桌有非典。当时我没有意识到我的幼稚,我只记得那天父亲穿着白衬衫与黑西裤,还很是伟岸,他只是随口答应了我几句,然后蹲下去在田里的清水洗了个手,那时候田里的禾苗还在放秧,小小的绿绿的尖牙,那年父亲才三十多岁。
那时候家门口种了灵芝,由于灵芝长的大,需要一些木棍来支撑,后来灵芝采摘完了那些木棍就剩在那里了,那时候的我没有伙伴,有的时候母亲在灵芝棚里干活我便一个人把那些木棍捡在一起,在空泥地上搭着自己心目中的房子,在房子外面铺了一层蜿蜿蜒蜒的绿藤。灵芝棚外面有一条小水沟,我会在那里晚睡,抓蝌蚪。
那时候我随着堂哥去河边摘那长得密密麻麻的金银花,很香,摘了晒干留着给我远方的姐姐带去泡茶。那时候还有很多蕨菜,我们拿着塑料袋穿着凉鞋沿着河边去摘,晚上母亲洗干净拿去炒,放一点自己家里的剁椒就更美味了。
家门口的河边有两棵梧桐树,梧桐花开的时候尤其好看梧桐树下有一大畔的野蔷薇,白的、粉的、玫红的,引得那些蝴蝶蜜蜂都跑过来。儿时堂哥在树上我一个人在树下,那是一个傍晚,天有些黑了,我一个人很是害怕,是不是叫堂哥一句。
河的对岸是一颗柿子树,柿子树上还攀着一棵野荔枝树,秋天的时候有一些柿子和几颗野荔枝。我们一群孩子会去闹着摘下来。
春天的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偶尔几声惊雷预示春天的到来。夏天的白天都是知了的叫声,夜晚到处都是蛙叫声,清新的空气,偶尔吹来的清风,让人少了几分烦闷,我们会提着小桶,带着电筒去抓泥鳅黄鳝,偶尔不小心错抓几条水蛇。秋天的时候秋高气爽,早上起来会有些微凉,晚上的时候月亮就这么清清冷冷的挂在天上,很是静谧,冬天的时候田里也结冰了,我们会下了晚自习买几包辣条回家路上吃,顺便买了一毛钱的甜萝卜丝放在碗里加点糖和水等着第二天结冻可以用来吃。
那时候我们没有手机电脑,自己上学放学。放假有时候下河捞鱼摸虾,然后回来自己弄个罐子用来煮汤,或者去后面奶奶的菜园子摘点蔬菜,从家里拿点猪油炒菜,炒好却是没人吃的,有一次堂哥煮好汤在我家后学狼叫假装暗号叫我过去吃。有的时候我们会在秋后的田里烤红薯。桃子栗子成熟的时候我们会偷偷的跑去摘别人家的解解馋。栗子树上全是毛毛虫大多时候回去都是浑身起包。我们也会去摘焦芋花吸里面的甜汁。
时间在不停的流逝,人也满满的长大,年少的回忆却从来不曾忘却。
共行成长数不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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