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悦宁带着一颗悲伤的心,拉着行李回到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家里永远充斥着火药味,父亲的暴戾,母亲的怨怼,他们有打不完的架,拌不完的嘴。母亲有时候把怨气都聚集在生活的鸡毛蒜皮上,父亲把生活的重压以拳头的形式予以发泄,很多时候在父亲的暴力下,悦宁选择逃离家越远越好。悦宁得到的温暖也许只有奶奶能给,那是个生活在村子里几十年没有去走出过的善良的老太太,把她余生所有的爱都给了悦宁的人。
悦宁推门而入,奶奶早些年的青光眼因为做手术及时辨别出了悦宁。她开始掉眼泪,开始诉说各种对悦宁的思念。悦宁把省吃俭用节省的钱给奶奶买了些老年人的补品拿出来,奶奶的眼泪更是一个劲地流了。也许是感动也许是思念吧,也许是夹杂了太多的情感在里面。
汪悦宁和奶奶分享了学校里各种有趣的事,但内心深处的秘密却没有吐露出来,她不愿意说起,也害怕奶奶不理解。
中午时分,大娘伸着懒腰黑着脸去给瘫痪在床的奶奶做饭,看见悦宁回来,大娘满心欢喜 因为她再也不用离开她的麻将桌来伺候奶奶了。她对悦宁说了特别多恭维的话,意思就是让悦宁在假期期间好好伺候奶奶,大娘家有特别多的事需要干。悦宁怎能不知道大娘的用意?只能做聋做哑默不作声。
悦宁烧好水,给奶奶洗头,擦身子,洗脚。把床单被罩都拆洗干净。也许要让自己忙碌点就能忘记孙子阳的绝情吧?悦宁在打扫卫生时翻出了柜子了孙子阳给自己写的信,给自己寄的照片。悦宁看着曾经的高中校园里留着自己最喜欢人的身影,咬着牙把信烧了,照片也撕碎了,她想着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晚上她和奶奶钻一个被窝,奶奶害怕悦宁嫌弃就一个劲找借口推辞。
“悦宁,我的宝贝,被窝太小两人太挤。”奶奶各种理由搪塞。
“没事啊,我不嫌弃,你也别找啥理由了,我给你擦洗干净了,床单被罩也都洗了。”
半夜奶奶抓着枕头想要翻身,悦宁起来开灯,帮奶奶冲一杯奶粉,等她吃完,洗好杯子才能接着睡。很多时候悦宁都醒盹了,许久才能睡着。
悦宁很多时候都是窝在奶奶家,不出去交际。最多就是下地干些农活,在家照顾好母亲养的兔子。
又一个阴雨天,兔子接着一个个死去,父亲的火气大发,埋怨母亲为何不把兔子卖了?各种星点的小事就能成为他们吵架的导火索。悦宁再也不想听他们的埋怨与争吵,骑着车毫无目的瞎逛。走了多远不知道,坐在田地里的沟壑上,望着天空,天渐渐黑起来,周围是村子里祖辈的坟茔,听着坟地里某棵树上奇怪的鸟鸣,周围冒出鬼魅的雾气。悦宁想着能不能从天黑坐到天亮不回家,能不能不活的那么累,能不能就此一个人生,一个人死。
可是她不能这样做,她是成年人了,不能冲动不计后果。有她的奶奶,有她的家,自己太任性了会伤害很多人。想到这,她拍了下屁股上的泥土,跺了几次脚上粘上的泥土,摸黑回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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