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比万物都诡诈,坏到极处,谁能识透呢?——耶利米书17:9
《罗生门》这本书是芥川龙之介的几部短篇小说汇总,可怕且真实。说可怕是因为写的太过真实,说真实是因为可怕。就在一个个荒诞的小故事中,透过第一视角,或细小情节的推动,将人心抽丝剥茧般描写出来。那些隐秘的想法,不欲为人知的心思都表达出来。读书也是读己,读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恍惚却也发现100多年前,人类的劣根还在,恶也在。
《罗生门》这篇,仆人在选择饿死还是做强盗中摇摆不定,这是他倾向于饿死。正如中国古人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他看到老妪在拔死者头发时,他以正义的身份出现,制止老妪。老妪认为死者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她拔头发无罪。当仆人意识到自己的权力远大于老妪时,内心的恶瞬间苏醒,夺去老妪衣服,狠狠回踹一脚,头也不回地奔向恶。
“踢猫效应”我们都知道,“旁观者效应”我们也懂,当没有人看见时,那个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呢?跑向“恶”的仆人到今天还活着,他以他在人的心里活着,身穿着网络,躲在屏幕后面窃笑。郭德纲有句话说的好“网络实名制备案,世界会一片祥和安定。“
《地狱变》这篇读起来很困难,首先介绍了这个屏风的来历,接着描绘了其创作者良秀——形象丑陋、脾气古怪、傲慢自大的怪人,独独对女儿极其宠爱。基于他的才气与名声,大公邀请他作画。期间想要将他女儿为房。虽然文章中几次撇清,说都是世人对于大公的误解。越是解释越是欲盖弥彰。后来大公要良秀画“地狱变”屏风,良秀为描绘地狱的真实,折磨徒弟,直至烧毁精美的槟榔毛车。但是槟榔毛车中锁着的是良秀的女儿。
(1)文章中真实的良秀是外在的艺术形象,还有一只开始就出现被人也叫良秀的猴子。猴子良秀是良秀内心中慈父的化身,他呵护女儿,保护女儿。在女儿被大公凌辱时找到“我”去解救。在外在良秀看到女儿被烧,看到了自己将要绘画出的真实形象时开始痛苦,而后面露满足,满足的是他对于艺术的追求。而猴子良秀则是将女儿抱在怀中。文章的高潮也是良秀的艺术与人性冲突最激烈的一部分。
(2)良秀露出的笑。耐人寻味。个人理解。在当时的时代,大公代表绝对强权,良秀与女儿都在强权以下。地狱变中的地狱未尝不是自己与女儿的地狱。最后面对女儿烧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完成了艺术的圆满,却对不起女儿。良秀说:“来啊,到地狱来啊。地狱里……我的闺女在地狱里等着我。”在一切过后,艺术与人性的冲突使良秀走向绝路。
现实中的芥川龙之介也是在之后完成自我救赎吧。
《橘》的最后说:“直到这时我才聊以忘却那无法形容的疲劳和倦怠,以及那不可思议的、庸碌而无聊的人生。”最近出差读了柴静的《看见》第二章关于2003年非典的真实记录,其中有这样的表述,我以为我就这样的一生,还有这样的经历。这里让我看到了人的绝望与撕裂的坚强,真实客观不忍卒读。第三章《双城的创伤》又让我看到了人性的复杂。人性本来就复杂,可以在瘟疫下牺牲自我,也可以在十二三岁心细如尘,杀人无形。
读过这些,我对于人事物有了更多的包容。对人的认识有多深,呈现才有多深,自认为阅历浅,心思粗。现今我们就是生活在一个滤镜的世界里面,拍照有滤镜,朋友圈有滤镜,收到的信息也是滤镜给我们。互联网时代让我们看到的前所未有的多,将个例造势成普遍现象。这样的错觉只会让人更加焦虑。静下心来,对内探索尤为重要。
我只有一点浅薄的理论,有一些强行解读的意味。没有办法落地更多。但我更喜欢罗素在自传《我为何而生》的前言中写道“三种简单却又极为强烈的激情左右了我的生命:对爱的渴望,对知识的探求,以及对人类苦难的无法遏止的同情。”
我不是完美的,却又是坚强、独立而圆满地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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