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这些天在干嘛?”
看着桌上饭菜发呆的张欣怡有些心神不安,觉得王长江怪怪的,本来每天按时下班的他,这些日子回来时间都要超过平时两个小时以上。问他,他总是解释:下班后顺道上单位老李那下一盘棋,谁知一下就必须三局两胜,时间都消耗在了棋盘上。
张欣怡当时也信了,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可就在前几天,张欣怡在逛街时,巧遇了王长江单位老李头的老伴。见她脸色憔悴了许多。提起话来才知道,老李头一年前就去逝了,剩下她自己过,儿子工作在外地,让她去,她故土难离的一直在走与不走之间徘徊。
张欣怡听后不禁大吃一惊:难道王长江看上老李头的老伴了?𣎴能吧?他们之间相差十二三岁呢。再说王长江不是那样的人,老李头的老伴看样子也不像。可他究竟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她决定要查查王长江的岗。
“又和老李头下棋去了?”张欣怡见王长江又晚了两个小时回来,满含笑意的问了一句。
“这老李棋艺猛增,嬴了我两局。”王长江脸色不太好,笑得十分免强。
“你们单位几个姓李的?”
张欣怡想确定一下。
“就一个呗,儿子在新疆的那个。”
王长江说得十分干脆,
“噢,那他身体还挺好的呗?你连他都下不过了,看来以后是该多看看棋式了!”
张欣怡说完后,盛了碗饭递给了坐在桌前的王长江。
“好,他身体好着呢!最近总输棋,上火了。吃不下这么多饭。”
王长江把碗里的饭倒回去一半。
“奇怪,他的枕头上为什么这么多头发?”
早上喝了碗粥的王长江上班去了,张欣怡收拾房间时发现他枕巾上有一层头发。
“是最近工作上压力太大?还是……”
张欣怡不想再多想,把他俩的床单,被罩,枕巾枕套统统丢进了洗衣机。她想趁自己休病假的这几天,清理一下家里的卫生。
忙活了一大上午,午饭她也没吃几口。收拾了厨房,一看时间,快三点了。
“五点钟再去。”
人等时间,一秒一秒慢悠悠的过。张欣怡躺在床上想了很多:王长江不会是外面真有人了吧?他不是那样的人,可好男架不住女逗,现在有些女人开放得很,见着好男人马上就会投怀送抱的,男人有几个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万一,如果他真和别的女人怎么样了?自己怎么办?离婚?这么大岁数了,儿子能同意吗?同事知道了会不会成为他们茶佘饭后的笑料?
不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完下半生?自己能甘心吗?
张欣怡越想越觉得什么事都可以忍,唯独这事不能视而不见,如果真是他出轨了,有别的女人了,她要反抗。从那个女人手里把他夺回来,要勇敢的捍卫自己的婚姻。
想到这儿,张欣怡起身来到穿衣镜前,仔仔细细的打扮了一番。
“虽然年过四十了,可还有风韵。应该能挽留住男人的心。”
对着镜子,她有了信心,抬头又看了一下墙上的电子钟,马上五点了,应下楼了。
五点半了,王长江单位的人陆陆续续从办公大楼里走了出来。时间不长,王长江和一位同事边说话边从台阶上下来。
“老王,还去呀?”
同事问了一句。
“去。”
王长江说了一个字。一挥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身边,他弯腰打开门,和司机说了几句话后,上了车。
张欣怡站在王长江单位的门口旁的一棵龙须柳下。身穿一件最近才买的一条连衣裙,戴了顶平时没怎么戴过的帽子,一幅深蓝色的墨镜。她见王长江上了出租车,赶紧盯了一下车牌号。忙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跟住前面那辆尾号ⅹⅹ,多给你加一倍的钱。
“好啦!”
司机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一脚油门追了上去。
王长江坐的那辆出租车,左拐右拐停在一个狭窄的胡同前。
“谢谢师傅,慢走。”
王长江下车后,付完钱和司机打了声招呼,向胡同里走了不远,在了一间不大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今天好像迟到了几分钟?”屋里一个女人的声音。
“好像是差了几分钟。”王长江的声音。
“快来吧……我都等着急了……舒服一些了吗?”
女人的声音里夹杂着喘息声。
“好多了……好多了……舒服。”
王长江的呼吸声很重。
站在门外的张欣怡心率加速,她真想冲进去看看这对狗男女此时的丑相。
“先生慢走。下次再来。”
随着声音,门忽然被推开了,张欣怡赶紧回身往前走了几步。
“谢谢。”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在了身后。
“难道这不是暗娼场所?
张欣怡现在才想起看这个小屋的招牌,刚才光顾着盯王长江了,没看。
她刚转回身,一抬头,和从屋里出来的那个男人碰了个照面。
“张欣怡?”
男人的眼睛一亮。
“你……刘风格?”
这个人张欣怡认识,是她高中时的同学,还是她的一位追求者。
“老同学别来无恙,你……在这干嘛?”
张欣怡想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
“按摩……”
刘风格惊喜的眼神里多了一层忧伤。
“按摩?找小姐吗?”
张欣怡问得直接了当。
“老同学,你想歪了,不是那种按摩,是中医,中药治疗加按摩的那种。”
刘风格看出了张欣怡的怀疑,忙解释了几句。
“什么,中医按摩,治疗什么病?你有什么病?”张欣怡脑袋轰一下。
“肺癌晚期,为了减轻疼痛,我天天来这按摩,不少人都来这里,省去了放化疗的费用和痛苦,今生已不能给家人幸福的陪伴了,更不想给她们带了更多的负担。所以就来这里按摩一到二个小时,这里的老师还会为病人讲解用什么方法排解病痛的折磨。老同学请不要为我担心,很高兴今天能见到你。这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了,我该走了,她还在家等我呢!再见。”
刘风格说完,挥挥手走了。张欣怡身子一晃差点坐在了地上。
三个月后,王长江走了,用张欣怡的话说:这下真是去找老李头下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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